可,我错了。我的举动恰恰引来了更多异样的目光。有些行人干脆停在路边儿对着我交头耳语、指指点点。我脸上发烧,左右是没有退路,便硬着头皮朝他们走去。没想到这些好事的家伙,一阵轻呼,后退连连。竟赶车的赶车,步行的步行,专心行路的继续专心行路,像刮过的一阵风,一哄而散了。
我尴尬的僵在原地,嘴角不自觉牵动了几下。这……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儿!我就那么可怕么?我扯扯身上的草席,虽然这身是奇葩了点儿,可也不至让你们一见就害怕成这样吧?眼光撇向几个偷瞄我的行人。他们立时扭头加快了行进步伐。
我心下没来由一阵气急,仔细想想,又甚觉好笑,随便披件草席,就唬得这些家伙一楞一楞的。或许,可以通过打劫的方式讨个凭证来。摇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驱逐,这些古怪的家伙之所以怕自己,天晓得是不是触犯了他们的忌讳,误把我当作天理不荣的异类来看待了。
念及于此,眼光霍得猛跳了两下,我越想越觉可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那……现在自己岂不是很危险?我慌张的转身想跑,可已经晚了。不知何时,粗大的树后转出一个个衣着各异的行人,他们双手紧握武器,缓慢而慎重的一步步向我逼近,眼中是难掩的兴奋与贪婪。
我霎时脸白如纸,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恐惧,向后退着。此时,官道上炸开了锅,过往的行人喧嚷着、嘶喊着,一齐涌了过来,封住了我的退路,也将我团团围堵起来。人丛越来越多,密集层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退无可退!我惊惧地看着越缩越小的包围圈,忙大喊道:“你们……你们做什么?这是场误会,我只是穿着有些怪异,其实我和你们同是……”我说着伸手就要去掀箬笠,人群却嘈杂的一片惊叫,呼啦一下,又都齐唰唰退出一大段距离。
我被这过激的反应惊的一激灵,手不自觉缩了回来,不经意间碰到腰间的浆果,心中一动,忙取出一个丢了出去。晶莹的蓝se浆果在空中打着旋儿打在就近一人身上,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就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周身的人吓得如chao般四下散开。刚有合拢趋势的众人出现片片sao动。
他们果然怕这些果子!我jing神一振,又抄起两个胡乱丢出。人群更为sao乱。我认准一条线儿,边丢边跑。拥挤的人丛刹时豁开一条缺口,可仍有不死心的家伙从后包抄堵上,人群也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我乱冲乱撞之下,始终没能闯出去。眼见随身携带的果子越来越少,我越发焦急,众人却越发肆无忌惮。有不少人已跃跃yu试,从后偷袭。
我一手cao持一个浆果,双臂连挥,极力恐吓近身的几人。他们畏惧地缩回,又有更多的人涌了上来。
“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疯子!”我尖叫着,力气用尽,头晕目眩。突然,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我惨叫一声,软软倒了下去。似乎太过容易,周围的人都怔了一瞬,也不知谁喊了句什么,最近几人红了眼向我扑来。
就在此时,桥头处漫天黄尘飞扬,一大队边防戍卫军,身披重铠,手握长枪,跨下青一se玄黑战马,杀气腾腾的向这边疾驰而来。吵嚷的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随着军官长翻身下马,围成铁桶似的人群默默分开一条甬道。
我摇晃起身,奋力挣开一个还抓着我的手,下意识握紧浆果,jing惕地盯着这支来者不善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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