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吸收我的斗气。”南长老的声音都在发抖,这明显是上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的指腹已经被牢牢吸在克苏的额头上,感觉斗气正在从他的体力流失。
“不要抵抗,也不要催促。让斗气由他的吸收来决定。”初七趴在桶沿一边观查克苏的情况,一边给南长老说解。
“不行,他吸收得太多,我感觉我的斗气都流失了大半。”南长老急切了,他可是九阶顶的实力,而克苏只是一个七阶战士,如何能容纳下他的这么斗气。
“不,不要停。”初七尖叫,一但此刻断了斗气,整场治疗就会功亏一篑。
“不,我的斗气快耗尽了。”南长老大叫。
初七拉过安迪推上去:“快,你接替。”安迪虽然怀疑,但也不敢迟疑,两指按在了克苏的头顶,才一接触,他也感觉到斗气在迅速的流失。而斗气耗尽的南长老感觉指腹的吸力消失,手指已经可以离开他的额头了。
吸尽了南长老的斗气也没有爆体,还继续吸收安迪的斗气,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可初七面色沉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克苏的面容,却没有人再敢开口来打扰她。
当初七查觉到克苏的唇微微开合了一下,他的头也无力的往右侧偏去,明显放开了对安迪指腹的吸附。她马上掏出一瓶绿晶晶的药水,但木桶中倒进一滴:“快把他抛进来。”
安迪立马将克苏抱起,丢进大木桶里,没多久,克苏残白的脸上浮现了潮红,不再像形如枯木的僵尸,这下,不用初七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克苏的身体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
“好了,注意保持这个火候,每八个时点换一次药,连续三天。”初七终于松了一口气。“三天后。我再来看他。”
安迪他们整整在秘室里呆了三天整。当初七再次迈进秘室里时,这五个老头依旧精神矍矍的围着木桶而坐,从各个方向注意着克苏的每一个变化。
“会长与药剂师们呢?”初七很好奇,这次进来并没有有看到他们,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已经找了借口遣走了,还是被火大的基石给踹走的。
“哼,还留那群废物做什么?”基石满口的火药味儿,他原本就想在克苏的恢复中帮忙,没想到,就因一时不信任初七,结果一丁点忙都没有帮上,光沦落为一个看热闹的,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肚子里憋足了气全发在那些药剂师们身上了。
哎,过河拆桥啊,虽然是初七在治疗克苏,但这是背着人做的,但表面上还是会长与药剂师们的功劳。这么做就是过河拆桥会落人口实的。
可基石却不以为然:“一想起他们差点弄废了克苏,我就忍不住想拆了他们的骨头。”
克苏依旧晕迷着,但已经被从木桶里捞了出来,平躲在平台上,初七替他全身检查了一番,不错,爆裂的经络已经修复,断裂的骨头已都接好了,撕爆的肌肉也渐渐长合。
“好了,可以把克苏送回房间了,让他躺着,尽量不要动。”初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会守到他醒来,在他清醒的情况下检查一次他的身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就可以恢复知觉,四肢可以活动了。”
“啊?”五双熬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睁得如铜铃,张大的嘴能塞进两三个鸡蛋。真的就这么简单?可没有人敢露出一丝半分的疑惑,更没有要敢反问。万一在这个紧要关头,惹火了这姑奶奶,她甩走一走,克苏可就真完蛋了,他们想哭都没地儿去哭。
等候的时候很无聊,在夜色渐渐降临的时候,初七起身点燃了屋里的清灯,一回头,对上一双充满危险的眼睛,很熟悉,像炎暴的眼睛,清澈如水,但多了慌恐,却少了狂野。
他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初七,用探究的,疑惑的,陌生的目光看她。半响,才说出话来,声音很小,却很清楚:“嫂嫂?哼,我应该是叫你堂嫂吧!”
初七对上他的询问的目光:“是。”
“呵呵……”克苏的笑声很轻,“我现在怎么样?”
初七抓起他的一只胳膊,用力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上出现了一大块青紫。克苏的脸上却平静得没有表情,更没有呼痛声。
初七挑眉:“不痛吗?”
“痛?”克苏挑起眉:“痛又能怎么样呢?”
初七也学着他挑眉:“我只不过是拿你做试验品,看看自己的医术有没有长进。”
“呵呵……也是,我这个废人除了这点,还有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呢?”克苏眼中的阴暗更浓,浓得让人心痛。
“废人,也得尽废人的义务,就看在我帮你退了婚的份上。”既然他自称为废人,她当然也会拿他当废人,说话也不会客气。
“醒了?”结伴来叫初七吃饭的南长老与基石听到了初七说话的声音,同时冲了进来。
“那是不是完全治愈了?”南长老径直冲到床上,在克苏的胳膊腿上乱摸。
“完全治愈了?”基石是哭笑不得,他真的想笑的,想替克苏替老友高兴,可一想起薇儿之前的做法,他又想哭了。
“我完全治愈了?”克苏睁圆了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着南长老,想从他这再一次得到确认。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经历了多少次的治疗,每次都满怀希望,却每次都失望。
“你们好好照顾他吧!”留下这句话,初七准备离开。
“嫂嫂……我宁可没好!”克苏扯住了她的衣裙,低微的声音响起:“你不应该救我。”
“不应该?”初七回头问道。克苏笑得有了点精神:“你别骗我,你说好了只是我的四肢恢复了感觉,也许过一阵子,我能自行动如。我试过了,我的身体却无法再聚集起斗气了。我是一个武者,十来年的修练一朝送尽,而且以后再也无法修练,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