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倒不如说曾巩是矫情够了。
带着马克和戴维斯跟在丹尼斯的身后去看看给他带来大麻烦的中国古董到底是什么样子。
汝窑莲花盆。
曾巩眼睛缩了缩,果然小日本儿的眼睛毒啊,怪不得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对什么座钟垂涎欲滴,而是因为汝窑莲花盆啊,从制作水平上看绝对不逊色台北故宫博物院珍藏的汝窑水仙盆。
至于事件的主角,曾巩搭了一眼,一件不错的清代珐琅彩座钟,当然也值几十万元,不过就不值得几个小日本大动干戈了。
脱胎级羊脂玉山子。
曾巩敢打赌这绝对是秦汉时期的巅峰之作,‘八刀分浪’、‘春蚕吐丝’‘鱼龙变化’种种技法融为一炉,可不是什么汉八刀的粗狂简约,细微之处纤毫毕现,惟妙惟肖,夺天地之精巧。
阿房宫?
吓得曾巩眼睛一缩,娘的这到底是什么,微缩版的阿房宫吗?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忽然之间,老杜的《阿房宫赋》在耳际萦绕,天啊,曾巩激动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实在是太同情小日本儿了,只要是见过这些珍宝的,绝对会生出贪婪之心,即使是六根清净的佛陀也不例外。
郎窑红观音瓶、珐琅彩十二花神杯、成化斗彩鸡缸杯一对、剔红首饰盒一套等等,曾巩看得眼花缭乱,几乎心都要乱了。
“丹尼斯,这些东西我不能要,你知道它们的价值吗?在这里每一件都足以令人疯狂,让你吃喝几辈子都不用愁。”曾巩深吸了口气,最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他的祖先是一个强盗,但这不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些宝物的理由。说出来曾巩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丹尼斯倔强地摇了摇头,“曾先生,您的说我都知道,而且在山本敬三第一次看到这些宝贝之后,我就登录了苏富比拍卖行的网站,通过网络咨询,已经了解了它们的价值,不过我的祖先说得对,这些东西不属于我们的,必须还回去,即使是我现在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也一样,更何况我还能够通过自己的劳动,养活一家人。”
曾巩沉默不语。
“曾先生,您如果不肯接受的话,我会将它们捐献出去,大都会博物馆或者中国的某个博物馆,总之我不会留下来的。”丹尼斯见曾巩不说话,立即补充了一句。
捐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