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闻苍松断喝一声,丹田内气一动,拿住王保保脖颈的左掌已经使出分筋错骨的手法,内劲自脖颈之处侵入,喀喇喀喇一阵乱响,硬生生将对方脖颈、肩膀附近的骨骼全部卸下。
王保保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自从胸口以上部位深处,差点就痛呼出声。但他自幼在察罕帖木儿府中长大,接触到的都是蒙人,耳濡目染之下却也学了一身硬气,虽然痛得脸部肌肉不断抽蓄,却始终没有发出半声求饶。赵敏见自己大哥如此痛苦,忍不住喝道:“闻苍松,你五行旗号称光明磊落,如今却挟持人质,施展酷刑用以威胁他人,你还要脸吗?”
“为了天下大义,我这一点名声又算得了什么?”闻苍松这话虽然说得掷地有声,但如此行径大大违背平时的行事原则,因此心里却有些惭愧,脸上也露出的些许不自然。那番僧目光锐利,一发现闻苍松脸上的异样,立即飞身前蹿,瞬息间便抢到两人身前,右掌一张,闪电般向前拍出。
闻苍松只觉顿时掌势如山,劲风呼呼侵袭而至,须臾间已经到了面前,忙举起王保保向前一挡,右掌却已凝劲待发,只要那番僧稍有迟疑,右掌立即击出,以有心算不备,必能重伤对方。
“哈!”那番僧暴喝一声,宛如半空里打了个霹雳,掌势却没有半分停顿,“砰”一声重重击在王保保胸口。闻苍松不料对方竟然如此毒辣,丝毫不顾人质死活,不由惊异万分。他右掌正要顺势前击,忽觉王保保脖颈之上传来一股巨力,从自己左手掌心侵入,瞬间已经冲到自己胸口,顿觉眼前一黑,“噗”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身体如被奔马撞到,陡然倒飞而出。
那番僧这一招却是“隔山打牛”的绝技,他苦练此功多年,早已炉火纯青,隔着豆腐击打青石,能做令青石尽碎而豆腐完好无损,因此这一招击出,虽然将闻苍松重伤击飞,却没有伤到王保保分毫。那番僧恨闻苍松先前暗算自己师弟,导致自己师弟中毒受伤,当下大步一迈,便要追击过去。
赵敏见自家大哥脱出贼手,不由大喜过望,又见他无所依靠,正斜斜倾倒,自己离着又远,已经来不及救人,忙喊道:“大师,先救我大哥。”那番僧闻言停下脚步,伸手便去扶王保保,但他双手还未触到王保保,忽觉身前劲风激荡,一股内力凌空袭到,浑厚雄猛,竟然还在自己之上。他心下一凛,顾不得去扶王保保,猛地大吼一声,双掌向前疾挥,砰砰劈出两道劈空掌力。
那番僧掌力强横,当世罕见,若是一般人吃了一掌,立即便是五脏尽碎,气绝当场的结果。但他这两掌接连打在袭来掌力之上,却觉无法削弱对方掌力分毫,不由大为惊骇,脚下用力一蹬,身形疾速后退,眼睁睁看着那道掌力矫若游龙,忽然般缠在王保保腰间,“呼”一声便把人拉走。
那番僧自认一身武功在当时也能挤入前三之列,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像这样还未见到敌人,便被对方掌力逼退,连刚刚救下的贵人也被夺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怒火腾烧。他抬眼四望,还未寻找敌人身影,却听赵敏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史应龙,又是你这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