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们便在附近歇息一晚,你先带其他人找个背风之处。”愁苦老者让那精壮汉子带人从沙丘之下绕过去,在峨嵋派百来步远的地方驻扎下来。他翻身下了骆驼,爬山沙丘,恭恭敬敬地将檀香木旗子捧到史应龙面前,说道:“这位公子,这是我家公子送给您的信物,还请您收回。”
史应龙推却道:“这是你家公子让我用来认人的,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正好请你带回去,交给你家公子。”愁苦老者摇头道:“那是公子送给您的东西,在下可不敢收走,还请您贴身收好。”
纪晓芙劝道:“应龙,你还是不要为难这位前辈了,赶紧收回旗子吧。”史应龙还想说些什么,嘴巴还没有张开,腰上已经被纪晓芙捏了一记,他只好接过旗子放进怀里。愁苦老者见他终于收回旗子,松了口气,连忙告辞,回到那些护卫中间。
史应龙和纪晓芙下了沙丘,回到峨嵋派营地跟灭绝师太汇报了情况,让其他人解除戒备,安心休息。他拿出那把旗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忍不住问道:“姐姐,怎么你也要我收下旗子啊,我看这旗子除了旗杆有点特别,也没什么大用处啊?”
纪晓芙笑道:“这可是王家公子送给你的信物,你让她家的下人拿回去,那不是太为人类吗?”她说到“公子”两字时,特别加重了口气,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史应龙奇道:“我让那位前辈帮我把旗子送回去,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为难到他呢?”周芷若怜悯道:“王家那位女公子真可怜,白白花费了一番苦心,结果史大哥完全不领情。”阿离咯咯笑道:“哥哥,这次你做的好,中午的事我就原谅你了。”
史应龙给她们这么一说,仔细回想那个王保保的相貌,恍然大悟道:“原来王公子是女的,怪不得长得那么俊秀,说话也娇声娇气的。”他刚才得知愁苦老者那队人马是王家护卫是,心里还在想王家太小题大做了,明明商队货物中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却出动这么多高手护送,如今想来,这些高手要保护的不是货物,竟然是那位王家女公子。
只是这长安王家实力如此雄厚,江湖上竟然从来没有听闻过这一家的相关事迹,不免让人有些好奇,他向灭绝师太问道:“师太,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长安王家的来历?”灭绝师太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长安王家的根脚。自从鞑子当朝以来,为了摧毁汉人尚武之心,不知道灭了多少江湖门派,导致江湖上武学凋零,多少神功绝艺纷纷失传。许多武林世家为了自保,不得不隐身匿迹,或者藏身于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当中,例如朱武连环庄;或远遁海外,例如东海桃花岛一脉;或假借佛道之名,例如最近兴起的泰山剑派,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王家或许就是某个隐世不出的武林世家也说不定。”
阿离恳求道:“师叔,你从来没有讲过这些,不如你给我们讲讲以前的江湖是怎么样的吧?”周芷若等人也露出期盼之色,眼巴巴的望着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今天心情颇好,笑道:“难得你们有兴趣听,我就把郭祖师笔记里记载的一些江湖往事讲一讲,让你们也开拓一下眼界。”她从大侠郭靖的生平经历讲起,自远而近,众多江湖往事娓娓道来。众多峨嵋弟子听到掌门在讲故事,纷纷围了过来,只听得津津有味。
史应龙在一旁听得心驰神往,心想原来以前江湖中武学如此兴盛,若是能与那些前辈高人比试一番,那可真是人生乐事。他正感叹着,突然见到那愁苦老者提着两个瓶子走了过来,连忙将手中旗子递给阿离,起身出迎,拱手见礼。
愁苦老者回过礼,将瓶子奉上,说道:“公子,这是王家密制的芙蓉灵酒,最能护肤养颜,我家公子时常带在身边小酌,这次出行也吩咐老儿带了一些,正好送两瓶过来给您的朋友尝尝。”
史应龙心想反正已经欠了对方的人情,再多这么一点也不怕矫情,他伸手接过酒瓶,躬身谢道:“多谢前辈盛情,日后有暇,请前辈与贵公子一道来我铁血镖局盘桓几天,在下定当竭力招待。”
愁苦老者连声道:“当不得,当不得,折杀小老儿了。这些东西只是代我家公子送出的,聊表心意,还请您不要太过客气。”他将东西送出,也不做停留,匆匆告别回去。
史应龙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提起瓶子细细打量起来。这两个瓶子做工精巧,色泽青翠华滋,釉汁匀润莹亮,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装酒的瓶子就如此珍贵,却不知里面的佳酿却又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