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嫒皱起眉头,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昔日的一个粗糙老爷们,今天怎么说话如此细腻。
而且他说的也太过急促,只是一味强调,好像要赶自己走一般。
萧思嫒眼神中满是挣扎,考虑了下后,说道“那你跟我说好,等事情处理好了就来云通跟我团聚。”
公子霸瓮声瓮气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好好照顾好婉儿和自己,明白吗?”
萧思嫒无奈,三人告别后,就坐上马车。
马车在犀牛的牵引下,缓缓来到官道,此时整个边军已经整装待发,马车归在行军中央位置。
上百人斥候小队,分成二十小组朝着四面八方跑去。
黑色的旗帜迎风飘扬,当所有斥候出去后,大军才开始出发。
庞大的军队,如一条黑龙一般,朝着云通郡回家。
士兵们大多都是云通本地人,一想到要回家,他们的脸色上浮现出思乡之色。
看着远去的军队,公子霸的脸色闪过一丝厉色,好一个宗族,好一个耆老。
他脸色异常难看,脸色浮现出病态的苍白,这么多年,居然被宗族懵逼了双眼。
原来宗族想要的代理人,不是一个能文能武之人,而是要一个听话的。
自己的君父就是那个不听话的,所以就没了。
东王叔父比较听话,所以他当了东王。
好手段,好谋划。
公子霸越想越气,自己两口子,当真是猪脑子,居然被骗了这么久。
还去宗族告状,怪不得,宗族一直偏袒东王叔父,原来如此。
他现在内心彷徨无比,如此一来,怕是自己杀错了好人。
不,没有,叔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哪怕不是主谋,也是共犯。
王剑来到公子霸身边,看着他的脸就跟练了乾坤大挪移一样,一会绿一会儿白的。
王剑大惊,里面问道“你,你没事吧。”
公子霸长长的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上将军关心,在下没事。”
王剑抿了抿嘴,有点怀疑的看着公子霸,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不对劲。
在马车里面,萧思嫒好奇的打量着如此庞大的马车。
以前那辆已经让张雨梦先坐回去了,待在东国有一个多月,冉敬这厮倒是会拍马屁,帮自己重新定做了一辆更好,更长,更宽的马车。
“武安君,你瞒的我好苦,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武安君?”
杨乾躺在枕头被子上,拿着猪肉铺和牛肉干,克里斯娜则躺在他身边,现在是没办法当人肉垫子。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叫瞒的你好苦,你都没问我,人家叫我君上,那是我的手下对我的尊称,你居然还真的以为我姓君名上?”
杨乾有些笑意盈盈。
“说吧,有什么事情?”
萧思嫒让下来拿来一个箱子,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套黑,一套黑红的衣服。
最下面是...一床被子?
杨乾将衣服扒拉出来后,拿出哪一床被子,一脸懵逼。
“我让你赔我衣服,你,你怎么还做了一床被子。”
杨乾眼睛都瞪圆了,这可是蜀锦啊,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只有廖国蜀地才有此料子产出,因为工序复杂,一年的产量也就那么多。
供应各国贵族后,能流落到世面上的真心不多。
萧思嫒傻眼道“这,这不是你让我给克里斯娜做的衣服吗?”
两人顿时愣住了。
“哈哈哈哈~~~!”猛然间,杨乾嬉笑起来,将大如被单的衣服在克里斯娜面前摇晃道。
“抱,抱歉,我是真没忍住,你的衣服太大了,都能赶得上家里的被子了。”
克里斯娜看了看贝利卡,后者立马掰着手指说道。
“不可能,家里的被子是最大的,你看,我,克里斯娜,张小娘,曹先生,穆大家,好有赵文墨这么多人睡一张床,我们家的被子也不小啊。”
萧思嫒惊骇的看着杨乾,还不断用一种扫描的眼神,在杨乾身上来回打量。
随即脸色一变,猛然间露出一摸毫不掩饰的嫌弃,身边将自己的女儿往后拉扯了一下。ъìQυGΕtV.℃ǒΜ
婉儿吃痛,立马不满道“阿母,你拉我做甚,这马车也忒大了吧,就跟个小房子似的。”
“哎,不要胡说。”
萧思嫒思索了下,试探道“武安君,我觉得,你年岁不大,还是要注意身体,这么多女子一起侍寝,于礼不合呐。”
杨乾嘴角狠狠一抽“克里斯娜,贝利卡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两女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萧思嫒则暗暗升起一丝戒备,武安君此人,放浪形骸,做事毫无顾忌,谁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说完,还摸了摸自己那滑溜的脸庞,总觉得武安君对自己不怀好意。
杨乾略微有点尴尬,摸了摸马车的边框,说道“这马车还是太小了,以后要做一辆更大的马车,还要高一些,用犀牛和十几匹马拉着多,那就舒坦了。”
萧思嫒皱眉愣了下,说道“武安君是否知道,天子是六匹马,诸侯是五匹马,卿是四匹马,士大夫是三匹马,士人是两匹马,庶人是一匹马。”
“武安君,您要十几匹马,这僭越了吧,怕是会被御史大夫弹劾,甚至会有杀生之祸。”
杨乾嚼着肉干,这时菜花从外面端着一尊酒走了进来。
杨乾双眼一亮,对她招了招手“来我身后,帮我垫着些。”
菜花给杨乾倒上了一觞酒,立马来到杨乾身后,将杨乾靠在自己的身上。
夏娇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杨乾身边一阵咬耳朵,拿出一份书信,杨乾查看后,皱眉道。
“此时当真?”
夏娇恩说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