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媚是在听说今儿白天一幕之后,担心心思本就很重的黄琼,会出现什么负担,便一路上寻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南宫媚,黄琼苦笑着招了招手。南宫媚虽说有些犹豫,但还是迈步进了浴桶。将一脸羞涩的妇人搂在自己怀中,黄琼却是罕见的没有做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妇人,嗅着妇人的发香。
良久才道:“媚儿,你说朕是不是一个混蛋?若是朕不是这个样子,锦姐也不会为了想方设法的,满足朕的要求,到处给朕找人。只是没有想到搞出了这么一个事情来。当初在石城郡的日子很贫穷,但至少她还可以保留,她一族公主的最后尊严。而彻底摧毁她作为蒙当一族大公主,最后那一点点,仅存傲气的却恰恰是朕。”
“哪怕就算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凤凰永远是凤凰,骨子里的傲气也不会失去。哪怕一个再贫穷小部族的公主,也是部族的公主。若不是朕当初太过分,她也不会想出此种方式报复,也不会最终因为朕而死。朕的混蛋,伤害了太多、太多的女人。朕一生,对不起的女人也实在太多。这其中也包括朕最为心爱的媚儿。”
听着黄琼的话,静静依偎在黄琼怀中的南宫媚,却是轻叹一声道:“此事,其实怪不得陛下,也怪不得段娘娘,是她自己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她走到这一步,其实大概率的恐怕也动了心。但她却知道,哪怕陛下再不在乎她的出身,可她那一身蛊,却是再好的男人都会退避三舍。她不解蛊,就无法再跟在陛下身边。而对于她来说,却是蛊在人在,人亡蛊亡。”
“对蛊这东西,我虽说知道的不算太多,可靠着范家总比他们知道的要多一些。养蛊的人,从来没有半路放弃过的,因为这些蛊与她们已经血脉相连。这些蛊都是自幼便养在身体里面,靠着他们的元气和血肉滋润。这些蛊虽说对他们的身体带来很大危险,但也保护了她们的同时,也给了她们貌美如花的本钱。但只要养了蛊,这一辈子就再也无法脱离了。”
“按照蒙当淑娜做的那些事情,说实在的,陛下怎么处置她都不过分。可后来,陛下虽说没有召她侍寝,但却是一直都没有难为她。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从来都没有苛责过她。再加上陛下对其他人的温柔以对,她跟在陛下身边已经这么长时日了,不动心根本不可能的。别说她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女子,便是当初的我又如可奈?”
“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被陛下强迫的吗?可到现在,与陛下一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不也是最终一头栽了进来。对于陛下身边的那边那些女人,陛下又何曾真正负过哪一个。就像当初的我,陛下为了我所付出的,甚至比范剑不知道要多多少。为了我,陛下对范家一而再的忍让,甚至是退让。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陛下如此善解人意,那个人能不动心?”
“就我所知,她们蒙当一族的女子,本就是相当的多情。再加上世代困居在贫穷的大雪山之中,对外面的世界向往。所以,很多蒙当一族的女子都被拐带了出来。她之前也许对陛下是怨恨,但后面恐怕也是慢慢的动了心。只是动了心,却又因为一身的蛊,不可能在有伴随陛下的机会。她又是跟人跑出来的,走的时候多决裂,回去的时候就多难堪?”
“她是蒙当一族的公主,尽管在外面没有人理会,可在族内却也是身份贵胄。堂堂的一族公主,走到如今的地步。爱不能爱,有家也不能归,这才是她走到如此绝望的地步。否则,她也不会再临死之前,一直都在抚摸陛下的脸。她那是要将陛下的容貌,刻在骨子里面。陛下,她的死,终归还是她自身的原因。蒙当一族养蛊,最终也是亡在蛊上。”
听着南宫媚的话,黄琼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之后:“此事,终归还是朕的责任,若不是朕贪花好色,也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她留在石城郡,哪怕日子过的贫困,可还算是有尊严的,至少不用在出卖自己。就算后来她喜欢上了朕,可若是没有石城郡的相遇,她也不会对朕动心,也就不会走到如此绝望的地步。”
对于黄琼的自责,南宫媚却是笑道:“陛下,其实何尝不是也救了她?陛下,她们蒙当一族的女子,虽说貌美如花,但实则与大理国那些世袭的奴才差不多。虽说贪花好色,拐带她们出走的人比比皆是。可娶她们为妻的,却是几乎没有。别说正妻了,便是妾都轮不到她们。够了,被转卖掉的,被赶出家门的,甚至被杀掉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