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忙了这段时间的结果就是,你们没有任何进展?”
无论是缄默之城的死亡,柯林的失踪,还是被刺杀的财政厅顾问官。
“现场的巫术痕迹还在破译,这里有可能会有新的线索出现……”一名研究人员擦着冷汗补充道。
“多久?”
“一个月……?”
这是最乐观的估计,对方留下的巫术痕迹也经过重重转换,不见任何破绽。
一旁的侍女奉上白银包裹玻璃的酒杯,大公拿过喝了一口后,无谓地笑起来:
“很明显有人在效仿‘希尔瓦努斯将军’的剧场仪式,可你们却没法在一个月内拿出任何办法。”
这不是愤怒的笑,因为埃德蒙德没有生气也没有慌乱,单纯只是在嘲讽第九局的无能,哪怕他此时避无可避。只要坐在埃德蒙德公国大公的位置上,就必将处于这场剧场仪式所指的射程内。
“瓦努斯将军的事迹是绝对的机密。”
这时一旁始终沉默的猛犸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依然浑厚而平和,像一个温柔的巨人:
“即使是真的是圣体会,也很难提供足以触发镜像的细节。”
公国民间所有关于将军的历史都是模糊的,残缺的。
这是埃德蒙德家族数百年持续干涉下的结果。
这个原型事件的最后一份文字记录,已经在预言教难期间被收入到大公的花园宫殿中。
如何确定不存在其他副本?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镜像来确认。
当世上只剩下一份孤本时,聚焦的共鸣也就敏感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拥有较高的特殊性甚至是唯一性,所以它几乎就是自己的镜像。
埃德蒙德家族没能掩藏历史,但历史也因此损失了绝大部分的细节。只凭借支离破碎的现存信息,已经不可能再触发处死大公的镜像了。
“或者即使他知晓所有细节,这种规模的剧场仪式也不可能用于偷袭。”猛犸继续说道。
因为既然是仪式,就无法再采取灵活的策略。
执行者必须严格仿照前人的轨迹,一步步前进。
所以,这是由一个人发起的正面战争。
荒谬可笑。
但大公依然没有轻视这场危机:
“杀死缄默之城的巫术痕迹,和前几天出现的痕迹……确实指向了不同的坐标吗。”埃德蒙德忽然问道。
“是的。”研究人员回答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公国可能同时面临着两位强大的对手。
既然能杀死“青星三”的缄默之城,那么对手在同盟的评级中也就能够达到三类,甚至二类……
这时房间的侧门被悄然打开了,有位侍女,也就是曾在都会大剧院出现的那名女官走进了房间。她低着头,脸上好像原本挂着笑,但看见了眼前紧张的现场,不禁闭嘴噤声,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大公的身后。
如果柯林在场,会发现她就是自己在成衣店遇到的那名店主。
因为薄德艾维斯,她好像耽搁了太多时间。
但无论是身边女官的迟到,还是第九局表现出的无能,似乎都没有打破大公的心情。他回头责备似的看了女官一眼,但那目光中并无恼怒,反而像是在开玩笑。
“但……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呢。”大公继续说了下去,神情轻松自然,仿佛是在给谁出题。
两位二类巫师同时出现在公国的可能性太小,所以,不应该忽略另一种方向。
比如,是同一个人留下了不同的坐标。
“……夜民。”
麦克布莱德猜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