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开心。

做鱼人啊，最重要的是让其他鱼人不开心。

至少路平安这些天看到的，都是这样的玩意，彼此残杀太过日常，彼此吞食过于丑陋，只是揍人抢劫而不是杀或吃，已经算是大善人。

之前“淳朴”的村落生活，路平安只是感觉到了“和平”之下的些许恶意…..如果他不展现足够的实力，恐怕就是成为对方加餐的结果。

但他并没有太过厌恶，他更多的将那些村民视作一种野兽…..没有教化没有文明的野兽，对强者呲牙对弱者撕咬不是正常吗？

“真是，让人讨厌至极的城市，这玩意真的能够称为‘人’…….”路平安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理了，明明鱼人的确是有高级智慧的类人生物，却基本没干人事。

这是城市吗？这是由个体之间的联系组成的社会吗？

“啊啊啊啊啊！”惨叫就在路平安眼前发生，大鱼撕咬小鱼，都懒得去吐一个鱼骨头。

抢夺、杀戮、强x，人类史上最恶的犯罪，在这里只是常态。

卫兵？卫兵是犯罪的主力，只有新来的乡巴佬才会指望他们主持公正。

那么，谁来维持秩序？谁来承担保卫弱者的责任？

就路平安的理解，如果真的一点秩序都没有，城市也不可能构建。

他还真找到了秩序，只不过是灰色甚至黑色......

“保护费都没有缴足，还想我们保护你？告诉你，三天内不凑齐，直接送你鲸虎帮打牙祭。”

无法之地也有无法之地的规矩，帮派在这里无处不在，即使是卖鱼肉的黑心摊贩，都有自己的“刀锯帮”，其中还养了大量的专业打手。

争夺地盘只是日常，每一袋贝都带着弱者的血和肉，但帮派在这个城市依旧只是中低端，高端的是......

“宗族？不会还有什么xx家供奉、x家少爷吧？”

“这城市最强的是沙科家族，他们是装甲虎鱼，天生就是强势种族。灰家姐妹是娜迦族裔，据说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后来族内出现了一个王……”

路平安有点恍惚，自己这真不是穿越了什么玄幻世界吗？

但细想一下，在个体武力上限极高，且缺乏稳定的社会秩序的“原始社会”，不是很自然的出现利益勾结的帮派，还有血脉团结的宗族吗？

“…….城主是不是某家最大的宗族？”

“是沙龙家族的，他们据说有海龙的血脉……但他们是真有王者坐镇这个城市，他比灰家的女王还要强。”

路平安眨巴眨巴眼，无话可说。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城主也是领主，但这座城市总共有三位王级（规则级）存在，强度其实已经相当高了。

其中一位已经被“征召”，到前线去打战去了，而等他回来，就自然有人替换他……这就是领主和君王之间的规则，炮灰是定期贡献的，高级战力也是需要“轮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