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最重要?”
“难道是那个用盐、布帛赎买的价格吗?”
一时之间,许多的豪强都是疑惑了起来。
“嘿嘿,刚才的诏令中说,凡是公赎奴客为兵者,在军中所立的任何军功,都可以给旧主折算为相应的统率之功。”
刚刚那名言语高深的豪强说道。
“什么意思?”
“奴婢为兵,还关旧主何事?”
“统率之功,能有多大?”
周围的一群豪强坞主们,又是更加疑惑了起来。
只见那个豪强,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啊,这新朝新气象,你们竟然如此迟钝。”
“如今的大汉国中,最是重军功,凡是军功者,无不是能有好的官遣和封赏,其中这封赏就是免课的军田。”
“这统率之功,有些时候,甚至不必斩首之功差。”
“要是这些公赎的奴仆为兵,只要立下了功劳,岂不是就能让我们白白得到统率之功的封赏?”
听到这一番解释,旁边的豪强坞主们都是恍然大悟。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都打算把自己家中老弱者,充作赎买的对象。
可是,如今一听说,这些脱离奴籍,变成军兵的前奴仆后,还能分到免课的职田,这些豪强坞主的心思也就动了起来。
“要是把家中的奴仆,赎买为兵,只要建了功劳,那岂不是我们这些旧主都要获利丰厚了?”立刻就有心思灵活的人想到了这点。
“对啊,要是这样的话,用耄耋老弱为兵,岂不是白白失去了一次得授爵赏的机会?”
“要是公家来赎买的时候,挑几个最是精壮者无为兵,只要能有尺寸之功,那我们一门也能坐收其利!”
“可是,这些青州,,,青州来的汉国皇帝,所说的话能相信吗?要是有了功劳,却是不赏咱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上好的精壮劳力?”也有豪强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刘预的信服力,还是很好的,就比如其手下的那些青州商旅,每逢路经此地,他们做的买卖都是绝对的公平讲信用!我想这么重大的事情,志在恢复两汉的青州人,应该不会自食其言吧。”
“不错,这些青州军每逢某某某立功了,从来都是广发不高,上面都有清晰的名字、功劳,每个郡县的建邸处都有这些,这就上面是详尽,只要留心,再怎么样的功劳,都是摸不过去的。”
很显然,说这话的人还真对于青州兵的论功流程很是熟悉。
“既然这样,那我得回去好好,在奴仆中挑选一些身形矫健的,只要能立个小功劳,能替我领个十亩免课田,也是美的很啊。”随即就有豪强开始要为此做打算了。
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天,也就是刘预在平原城休整待到辎重的日子里,整个平原附近的豪强坞主们,为刘预组建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士兵,统统都是原来坞堡豪强的奴仆和部曲,如今全都被刘预同食盐和布匹给赎买走了。
当然,刘预此番行军,不可能随身携带大量的食盐和布匹绢帛,这些赎买奴客的东西,统统都要在下个月兑现,或者说,要是哪家豪强等不及了,可以在刘预这里领着印信,亲自去往青州去领取。
“这些豪强的部曲奴客,都是不错的底子,只要稍加练习,就可以堪称可用之兵啊。”
一名侍从向刘预汇报到。
“不错,这些豪强的私兵部曲,也都是见过阵仗的,甚至于,不需要太多的操练,也能有不俗的恶战。”
刘预很显然对这些豪强部曲们很是欣赏。
不过,这一番做派,却是不可能得到回应的。
“哈哈,如今冀东的豪强诸帅已经尽我所有,只要兵锋一转,枣阳的那些抗命者,就要乖乖的抚手听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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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北平郡。
在穿过辽西郡与北平郡分界的山谷后,段疾陆眷率领的这一支三万多人的鲜卑兵,就正是离开了安置栖息的辽西地带,进入了此前王浚等人不准许他们放牧、屯垦的北平郡。
“大单于,你看,这些么多田亩,只要这一次得手之后,全都是我们段家的。”
段末波骑在马上,向旁边领先半个马头前行的鲜卑大单于段疾陆眷说道。
“嘿嘿,这北平郡,还算不得是幽州的富庶之地,一定要沉得住气,在没有得手之前,却还都不是我们的!”
段疾陆眷虽然口称谨慎,其实那不过是他派遣压力的教训人。
“如今的枣嵩,可是做好了接应的准备了吗?”段匹磾追上了段疾陆眷的马,想着文字以问道。
“枣嵩已经替我们向王浚说了,不仅替我求来了率军入援攻击青州贼,还可以在范阳休整。”
段疾陆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如今的枣嵩远没有仅次于王浚的地位,等到我们废逐了王浚,就可以先以枣嵩暂且领幽州。”
“然后我们借此机会,在幽州尽收人心,只要得到了世家豪强们的拥护,我们就可以再废掉枣嵩,取而代之!”
听到段疾陆眷说道这里,旁边的段末波立刻高兴的抚掌大笑。
“哈哈,大单于,等到了那时候,你成了幽州的主人,可不能亏待了我啊,我也不要什么好地方,只需要把这北平郡赏给我就好啦!”
段疾陆眷听后也是爽朗的笑着应允了。
不过,段氏众人刚刚高兴了不久,前方就有斥候急匆匆的向他们奔来,显然又有了新的重要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