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黑风恍惚间,李多饮突然一下跪在了地上,满脸恳求地说道:“前辈,还请救出我那徒儿!”
“你是说那个邻云境的小家伙?!”接着只见黑风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你真把劳资当苦力了不成?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不惜暴露身份,全是为了救小神龙,连你也不过是恰好在此,顺手救了。做大事总是要死人的,要权衡利弊,有所取舍,劳资又不是圣母。”
“可此子却是非救不可!”
李多饮焦急地大呼道。
“给我个理由。”黑风蹙眉问道。
李多饮欲言又止,一双眼睛只看向一旁的覆雨。
“无妨,你只管说,我保证水仙子不会泄密出去。”
“他的母亲是人,父亲却是妖。”
“你说什么?!”
黑风一下子飞扑到李多饮身前,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张黑脸上颇有似激动之色。
李多饮并不在意黑风的无理,口中徐徐说道:“他的父亲是狐妖,母亲却是人。前辈您应该知道,巨陆的界主本就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
黑风摆摆手打断了李多饮,一双虎目看向覆雨,冷冷说道:“仙子,此事还请你保密,不然你知道我黑风的手段。”
“黑风大人放心,仙界我已经回不去了。”
覆雨躬身说道。
“此子一定要救!只是该怎么救?”
黑风来回踱着步,一番思索的样子,最后顿住,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玛德,我们这次玩把大的,平了那不老宫!”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龙儿说道:“小神龙,你驾着我的不倒舟速回凤巢,请出那两个不干活的老家伙。这舟极速,比你的遁速要快上数倍,”黑风又指了指李多饮和小狐,“把这俩拖油瓶也带回去,省得再让天桑抓去。”
“前辈,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一个堂堂的搬山大能,凡心学院的一院之首,竟被说成一个拖油瓶,李多饮心中十分不甘。
“嘿!来,你告诉我你能帮上什么忙?他要不是为了救你才让人抓去?我看你天资也不错,是不是不肯用功?是不是平时都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无欲无求?家都被偷了,你还这副德行?在劳资眼中你就是个废物!”
黑风的一番毫不客气的训话直把李多饮说得满脸潮红,羞愧不已。
正如黑风所说,他在修行一途的天赋其实并不比花太闲,姜有成之流差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被林不归收为弟子。只是李多饮生性懒散,又偏偏好酒,与修行一途不肯用功,导致他现在还停留在搬山一境。
黑夜中,不倒舟调转船头,快速向西南方向而去,风雪交加的夜空之中只留下了黑风和覆雨二人。
“黑风大人,你刚才是不是想骂醒那李多饮?”
覆雨任由那雪花落在自己身上,脸上噙着一抹微笑。
“嘿,还是让仙子看出来了!不错,天地被窃,众生皆亡。谁都无法置身事外,只有自身越来越强大,未来才有胜利的可能。”
“大人,你真的觉得你们能赢?”
“很悬。不过努力或许能赢,不努力则一定是输!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仙子可愿再陪我演一出戏?”
“一切全听大人吩咐。”
…………
不老宫 水牢房
天桑脸色阴沉,手中拖着一条皮鞭,由于身子矮小的缘故,他只能抬头看着被吊在刑架上的胡佑。
“拿出来!”
天桑的声音如同鬼音桀桀,阴森至极。
胡佑身上鞭痕交错,一身白衣已被皮鞭抽得破破烂烂,染得血迹斑斑。
“二…二寸丁,你死了这条心吧。小…小爷哪怕是被你打死,冰蚕手衣也不会给你。”
胡佑一说话,几丝含血的泛红口水从嘴角流出。
“你真得以为本宫没办法将那手衣从你体内取出?本宫只是不想它受损罢了。”
“那你跟…跟小爷废什么话?有本事自己来取呀!”
胡佑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天桑。
“好!好!”
天桑闪至胡佑身后,一掌印在其后心处,汹涌如潮的灵气顿时涌入胡佑体内。
“啊!”
胡佑马上惨叫连连,抽搐不止。他一个邻云境的肉体哪里盛得下这海量的灵气,只觉经脉寸断,整个身体快要爆开。无数的血珠从毛孔钻了出来,不大会儿便将胡佑染成了一个血人。
随着天桑灵力的不断灌入,原本隐在胡佑双手中的冰蚕手衣渐渐显出形来,丝丝寒气吞吐。
天桑见之大喜,马上闪至胡佑身前,在那手衣将消未消之际,双掌探下,硬生生地从胡佑手上撕了下来。由于这手衣早已长在了胡佑手上,天桑这般强取,竟连胡佑手上的皮都生生扯了下来。
胡佑的双手顿时皮毛不存,有的地方更是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血肉模糊。
“啊!”
胡佑惨叫一声,头一歪,竟是疼晕了过去。整个身体无力地挂在刑架上,手上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将脚下的冰层染成了妖艳的红色。
“不错!不错!还好本宫速度快,这手衣倒也保存完整,哈哈哈哈!”
天桑翻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冰蚕手衣,得意得大笑起来。
“来人呀!”
话音刚落,从水牢门外进来两个手下。
天桑瞥了一眼已晕过去的胡佑:“将此人给我丢进海里喂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