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该死！”费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绝对不妙的处境，要怎么办，是先救身体，还是先抚平意识海暴乱，这简直就是个跟“老妈和老婆一块掉水里”的问题差不多的难题！

费伦当然也感应到了北极附近的召唤，那是由于隐戒符纹其中一部份是挖宝得来的缘故。

不过眼下自身难保的费伦却没有考虑去不去北极这茬，毕竟他现在还没到精神意识能够脱离躯壳单独存活的境界，所以身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光救身体也不行，意识海的暴乱如何不管，他所有的精神力都将被搅成碎片，就好像龙卷风过后，被袭击过的地方虽还有空气，但那些空气已经不是原先存在的那些了，于费伦而言，很有可能就是变白痴或彻底成为植物人的下场。

必须要两者兼顾，可往往在这种危机关头，两者兼顾常常两头不靠岸，稍有闪失，死状之凄惨每每能进入吉尼斯世界之最，幸好费伦目前的状况容不得另作他想，要么死，要么朝一条未知路上前进，至于最后结果，也许比死还惨，整个人如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活，但还有那么一丝正常的生机，所以他必须搏一下！

搏，尚有一丝回复正常的机会，然后剩下有极大概率变白痴或植物人，再剩下来的机会就是个¤，死；不搏，只有死路一条！因此，怎么选，其实是不容费伦过多选择的，他只能是华山一条道走到黑。

也就在费伦打定主意的同时。四面佛金身的灵识联系上了他：“太好了费老大，你终于恢复意识了！”

“呃……你谁啊？”

“是我啊，你不记得了？你们都称呼我为四面佛的……”

“四面佛？！”费伦愣然间。主意识转瞬找到了已经缩小成一个金点、正随意识乱流到处飘荡的四面佛，此时的它正含着那枚原本该插它胸口上的破魂梭。

看到这幕，费伦终于明白了他自己为什么会在破魂梭的威能下活下来，若非有四面佛金身在，恐怕此刻他早就魂飞魄散，成为一个活死人了。

“费老大，现在你身体的状况你自己清楚。你打算怎办？”感受到费伦主意识的呆滞，四面佛金身旋又主动起了话茬。

费伦回神过来，应道：“破罐破摔呗！”

至于四面佛唤他为老大这种事。费伦倒没怎么介意，毕竟四面佛金身可不是真正的佛，而是由他以前用作观想的识念所化，等于说四面佛金身也是他意识海的一部份。叫他老大也算顺理成章。

“怎么个破摔法？”

费伦把他的想法粗略地说了一下。最后总结道：“既然我只有百万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恢复正常的机会，那我不介意把这机会变成亿分之一……”

“你想怎么变？”

“很简单，我现在身体已毁大半，就算是激发潜能再生修复，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就算得偿所愿了，我也顶不过目前的水压，终归难逃一死。但如果我趁此机会突破到五阶，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你疯了！？”四面佛金身大吼。做为费伦识念的一部份，它当然清楚五阶是个什么概念，更明白五阶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即便是费伦没遭破魂梭袭击，以他身体精神双巅峰状态去突破，也未必就能达至五阶，更大的可能是身死道消，但现在费伦都这破逼样了，他居然还异想天开打算突破，这不扯淡嘛这个！

可费伦就是费伦，决不会因为四面佛金身的大吼大叫就妥协，反而淡淡道：“要是你还想存在下去的话，就全力配合我……”

“我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你也算我识念的一部份，现在我的意识海暴动，只能由你帮我打开隐戒，取出我想要的东西了。”

“你想要什么？”

“全部的基胚，还有恶魔果实……”

“你疯啦，这里是深海！”四面佛金身气急败坏。

“要么做，要么跟我抱一块死！！”

由于是意识交流，两人的对话不过是生物电波在短暂时间内的急速交换，外间的时间甚至都不到一秒，否则以费伦现时的崩坏速度，只怕把这番话辩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终于，在四面佛金身迟疑了几百分之一秒后，它不得不听费伦的话：“我把基胚和恶魔果实弄出来放哪儿？这周围可都是水……”

“我嘴里，快点，趁我脏腑还未完全崩坏……”

四面佛赶紧行动，与此同时，只听费伦身下“啪”的一声，那深海怪的触手已然生生扯断了费伦的一条腿，朝更深的海域滑去……呃不，应该说费伦的腿已经显露出基因崩溃的征兆，这才被身体强度远不如他的深海怪得了逞。

同一时间，午夜的东京，费伦之前下榻的酒店。

基多一群三阶仆役还在跟东京政斧以及军方的倭们对峙，酒店周边已架起了无数的探照灯，把附近几条街照得跟白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