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还没回家。
林恩则是在家里忙活。
一来二去,这不算艰巨的任务,只能让林浣溪接管。
天气有点冷。
七等八等,站在服务区不知道跺了多少次脚的林浣溪,终于看见了几辆挂有外市牌照的豪车,提前向她打了打闪光灯。
林浣溪捋捋头发,心情有点紧张。
无论是大伯,还是四叔,均是性格强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幼年时,留下阴影太重。
今天单独迎接他们,多多少少会畏惧。
如果。
这个时候,哥哥在,就不怕了。
首当其冲走下车厢的是一位年约三十岁的青年男子,大背头,带无框眼镜,目光锋刃,身材高大。
大伯林建业的儿子,林康。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完全没有我们那边冬暖夏凉的氛围。
林康右手插袋,左手拿出一块方巾,缓缓擦了擦眼镜。
不到几秒钟,又下来几人,男男女女,稚童老人,均有。
其中,一位装扮得雍容华贵,且留有齐耳短发的妇人,摆了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中途没正眼瞧林浣溪哪怕一次。
“小溪啊,好多年没见,长高了不少。”
总僵着也不好,这位名为白婕的短发妇人,沉默几秒,可算主动与林浣溪打招呼了。
“大,大妈。”
林浣溪上前,小声寒暄。
林康点燃一根烟,左手插袋,对母亲和这个远方表妹的交流,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听说你那婚姻的事,吹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婕眸光促狭,细细打量着林浣溪,似笑非笑道,“你说你也真是,贫贱家庭,也有胆量,去攀附大门大户?你哪来的脸面哦?”
“这下好了吧,被人家扫地出门,得亏老二穷了半辈子,也没啥脸面可以丢,若是我家康儿遇到这种事,岂不是侮辱林氏门楣吗?”
“这话又说回来,林家若想重振门庭,光宗耀祖,只能靠康儿了。”
白婕转过头,回看向她身后,那位握着茶杯,两鬓发丝微白的中年男人,林建业。
“是哥哥不让我嫁过去的。”林浣溪小声反驳道。
哥哥?
白婕眼睛一亮,曹康也顺势转过身。
“姓夏的那个狗杂种,回来了?”林康追问道。
林浣溪冷下脸,“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哥。”
关于那场失败的订婚宴,林建业一家了解的并不透彻,个中细节,更没兴趣关心。
此刻。
林浣溪猛然提及了夏添,这一家子,关注点全被带偏了。
“怎么和你表哥说话?客气点。”白婕指责林浣溪道。
“按老二那半辈子穷酸的模样,能教育出什么优秀儿女?”
林建业捧着茶杯,话里藏锋道,“近得不提,就说那个来路不明的小野种,十几岁就目中无人,张狂得没边,哼。”
“既然姓夏的回来了,为什么今天,不是他主动来接待?”
林康双手插袋,居高临下,趾气高扬道,“他眼里还有我父亲,这个长辈吗?”
“孽种一个,我倒不稀罕见。”
林建业摆摆手,刚要继续说话,被白婕拉到了一边。
“这次老三铁了心办家宴,难道是趁这次机会,安排那个姓夏的野儿子,入我林氏族谱?”白婕猜测道。
林建业醍醐灌顶,猛然眯起眼,“有可能。”
“哼。”
白婕冷哼,不屑道,“我林氏家规严谨,凭什么让一个野种入族谱?真要进了,岂不是丢咱林家脸面?”
林建业点头不语,一想到那个少年人,曾经对自己大不敬的模样,都快忍不住喝骂一句,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