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马瞿夫妇也刚梳洗完,正准备用膳。卢氏见司马莞笙来,忙起身扶起司马莞笙道:“莞笙,这么早,还没用过早膳吧?来,坐下来一起用。”
司马瞿没有吱声,只是抬头给了司马莞笙一个眼神,表示他已受礼。
“多谢母亲,莞笙已经吃过。”司马莞笙笑盈盈的婉拒了。
钟小娘看了一眼司马瞿,不好让司马瞿独自用膳,于是她低声道:“那你去房里等会儿,我陪你父亲用过早膳再来同你说话。”
“莞笙有两句话要同父亲和母亲说,很快就说完,不会耽误父亲母亲用膳的。”司马莞笙说着,把视线移到司马瞿身上。
闻言,卢氏也向司马瞿投去请示的目光。
司马瞿倒并没有因女儿的到来,而打乱自己用膳的事,他并没吱声,津津有味的喝着粥,吃着面食。
迟疑片刻,卢氏才道:“那你说吧!”期间,卢氏一直抓着司马莞笙的双手,像对待自己的亲闺女一般亲切。
“父亲,母亲,这段时间府里事多,昨晚同祖母商议过,今日莞笙想上天宫寺上香。求个签,禀明神明,佑家宅安宁,还望父亲母亲恩准。”
闻言,司马瞿眉头微颤,没好气道:“你一闺阁女子,没事往外跑什么。即便要求签,也应当由你母亲张罗,哪轮得到你越俎代庖。”
很明显,他不赞同司马莞笙去抛投露面。
司马莞笙握紧卢氏的手,轻轻摇了摇,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卢氏。
卢氏很是会察言辨色,知道司马莞笙是在让她帮忙求情。
她松开司马莞笙的手,走到司马瞿身旁坐下,温柔的说道:“夫君,莞笙也是为这个家着想,你又何必驳了孩子一番好意。”
司马瞿望了一眼满脸渴望的司马莞笙,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搁,他正要张口,卢氏忙挽着他胳膊柔声道:“夫君你就应了莞笙吧!大不了,我陪莞笙一起去,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闻言,司马莞笙惊得目瞪口呆。
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越帮越忙吗?一同前往,那我如何抽得开身?
她一下急了,内心如猫抓般难受。
卢氏这样一劝,司马瞿总算点头了,撂下一句“行,那你看着办便是”,继续风风火火的用早膳。
卢氏挥手示意司马莞笙快些回去,她怕司马瞿变卦。
司马莞笙心领神会,俯身行礼道:“那莞笙就不打扰母爱父亲用膳,这就是回去准备,让下人们先套好马车。”
卢氏忙应着,让她回吧,她这才忧心忡忡的退出房去。
回丽春阁的路上,她都鼓着腮帮子,撕扯着手中的锦帕,狠狠踩踏着脚下的青砖出气。
此刻,她正一边生气,一边绞尽脑汁想脱身之策。
原本,她只是想以求签为幌子,进宫求圣上赐婚。如今,卢氏同往,让她的计划被打乱。
听雪阁内的一个丫鬟,见司马莞笙主仆离去,就急急的往琉莺阁行去。她在琉莺阁院里寻到温妈妈的身影,找了一偏僻角落,将方才听雪阁内发生的一切如数告之。
语落,温妈妈掏了两串铜钱递给那丫鬟,那丫鬟藏起银钱,满意的离去。
温妈妈四下张望了一下,转身迈着急步朝钟小娘屋里行去,捡了重点说于钟小娘听。
钟小娘一边细听,一边思索着,语落,她起身徘徊着嘀咕道:“这贱蹄子,早不去求签,晚不去求签,偏偏选这个节骨眼去,其中必有蹊跷。”
她咬着下嘴唇,又细细琢磨了一番,继续道:“媱儿曾说过,这贱蹄子和那小大夫厮混,这次莫不是又去私会那小大夫吧?”
“钟小娘,要不,撮合一下,让她嫁给一个大夫,无权无势,自然就没办法再作妖。”温妈妈献计道。
闻言,钟小娘没有吱声,走到案几旁坐下,饮着案几上那杯茶,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温妈妈也不敢打扰,静静候在一旁。
许久,钟小娘重重将茶杯往案几上一搁,用力一拍案几,蹭的腾起身来道:“撮合她,哼!那不是正巧如了那贱蹄子的意,我可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要她清白名誉扫地,永无出头之日。”
她招手示意温妈妈上前,凑到温妈妈耳边嘀咕好一阵子。
温妈妈仔细听着,时不时点头“嗯”着回应。
说罢,温妈妈便行了礼急急退出房去。
钟小娘脸上露出邪魅的笑,眼睛透着瘆人的寒气。
司马莞笙吩咐下人套好了马车,自己也急急用过早膳,简单收拾准备一番,便领着茹霜朝听雪阁行去。
凌妈妈执意同往,被她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