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凌老夫人和刘妤畹才说笑着推门而进。
两人尴尬的躬身相迎,退到各自座椅前,面露心虚之色。
刘妤畹笑问:“我同老夫人相谈甚欢,博仲,你和司马小姐可聊得好?”
冯博仲微微侧头,偷瞄了一眼司马莞笙,回道:“甚好,意犹未尽,百谈不厌。”
闻言,凌老夫人和刘妤畹相视而笑。
“意犹未尽也无妨,来日方长嘛!你说是吧?郡主!”凌老夫人笑着同一旁的刘妤畹道。
“对对对,来日方长!”满脸堆笑,“仲儿,时辰不早了,你明日还得启程赶赴雒阳,我们就不再叨扰你师母了。老夫人,那我就先带仲儿回去准备。”
“是,母亲。”冯博仲应到,福身向凌老夫人和司马莞笙拜别,“师母,告辞!小姐,再会!”含情脉脉的眼里,充满依依不舍。
司马莞笙礼貌性的俯身回礼,松了一口大气。
总算要走了,都快憋得喘不过气了。
“老婆子去送送你们!”凌老夫人迈步欲相送。
“老夫人留步,风大,我和仲儿又不是不识路。”两人的眼神互对,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凌老夫人笑着点头止步。
下人们领着刘妤畹和冯博仲离去,凌老夫人行至房门口目送其走远,这才折回屋里,拉着司马莞笙到软榻上坐下,低声问道:“笙儿,你觉得博仲这人如何?”
“挺好,温文有礼,能考得一甲第一名,想必也是满腹经文,是难得的国家栋梁。”司马莞笙就事论事回道。
“如此甚好,如此我老婆子就放心了。笙儿,你快去让她们收拾准备,去雒阳的车马都已准备好,明早就送你回雒阳。”
“真的?”司马莞笙原本以为凌老太爷只是酒后醉话,方才还正想求凌老夫人放她回雒阳,没曾想凌老夫人居然主动帮她准备返雒阳之事。她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兴奋得大叫。
“看把你乐得,难不成老婆子这里有豺狼虎豹不成,怕把你吃了?”凌老夫人故作生气之态。
闻言,司马莞笙紧紧抱住凌老夫人皱皱巴巴的手道:“外祖母,莞笙何尝不想常伴外祖母左右,无奈分身乏术,不可两全。莞笙保证,以后一定常来。外祖母不要动气,气坏身子,莞笙可就真成不孝之徒了。”面露急色。
凌老夫人轻勾司马莞笙的鼻梁,笑道:“看把你急得,只要你过得好,无论你身在何处,老婆子心里也乐呵!”
司马莞笙投入凌老夫人的怀抱,两人紧紧相拥。
前世,我的下场是不幸的。可如今,我又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不但有百般呵护我的祖母,还有视我如珠如宝的外祖母。我是何其有幸,能值得两位老人如此相待?
靠在凌老夫人的怀里,她突然感觉自己是何其幸福。
窗外的微风似乎都带着幸福的味道,整个屋子里都暖暖的,两颗心也暖暖的。
候在旁边的丫鬟婆子们,看到如此煽情的一幕,眼里都充满感动之情。尤其是一直陪伴在司马莞笙左右的凌妈妈,眼眶里似乎已闪烁着晶莹。
雒阳司马府内,充斥着喜气。
丫鬟婆子们闲下无事,私底下也把司马黛媱同余默褚的婚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有道司马黛媱同余默褚郎才女貌的,也有道一个小小进士配不上司马府长女的。更有甚者拿钟小娘出身说事,言司马黛媱高攀之类的。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一笑而过的。反正众口不一,各说纷纭。
偶尔有些正值婚配之龄的丫鬟,却把重点放在了未来姑爷余默褚身上。言其风度翩翩,知书识礼,温柔细致。
长女婚嫁,的确是该全府上下同庆的大喜事。
无奈这只是表面之象,眼瞧着再过两日,余府的聘礼就要上门了,司马黛媱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之事了,钟小娘是着急得寝食难安。
前两日,她还抱着一线希望,前去绮榄轩求老夫人出面阻止。谁知老夫人听罢,对这门婚事也是赞不绝口。
黄昏时分,琉莺阁,钟小娘住处。
钟小娘在屋里徘徊,脸露急色,眉头紧锁。
温妈妈候在一旁,闷而不语。
良久,钟小娘才止步,落座,手掌用力拍在案几之上,低声道:“温妈妈,可有找到入手的地方?”
“回钟小娘,小公子尚在母乳期,真的很难下手。家主特别重视小公子,小公子跟前都随时随地有专人看守,那些老婆子都是从老夫人跟前调过去的,稍有不慎,恐就是玉石俱焚之祸。”温妈妈为难道。
“那卢氏呢?从她身上下手也不行?”
温妈妈继续皱眉回道:“大夫人的膳食,都配有专门的膳食师傅,用膳之前还有人和幼犬试毒,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