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道我想去看魏清风时,沉默了好久。我以为他会拒绝,可最终他只是抚摸着我的发顶说再等一等,等我的伤再好一点,他情况稳定了再说。现在就是去了,也只能看看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而见不到人,没什么必要。
傍晚,妈妈正在给我喂粥。我真的拒绝过了,我说我伤的又不是右手,我可以自已吃。可妈妈一听我这话就要落泪,自打我住院后妈妈就像林妹妹似的,泪水随叫随到。因为吃饭这么点小事惹妈妈哭犯不上,我也就从了。
含住妈妈递过来那勺加了糖的白粥,一抬眼,就看到李木站在病房门口。
他长身玉立,眉眼干净,怀里抱着一大束满天星,右手拎着超大个的果篮,他朝着我温柔的笑笑,礼貌的叫我妈阿姨,在我妈迟疑的目光下走进来,放下花和果篮,和我妈做了自我介绍,“阿姨我和小月是高中同学,我叫李木。听说她受伤了,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李奶奶为人和善,她老人家亲自教出来的孙子也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温润儒雅。
“李木?名字挺熟的,听口音是南城人。”妈妈热情的给李木让座之余,努力的回忆着脑海中关于李木的信息。
“阿姨您看过我们的高中毕业照吗?那个站在小月身后的小胖子,就是我。”
妈妈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笑着说,“看我这记性,我记得那个小胖子。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男大不止十八变。当年的小胖子,现在可是大帅哥了。只是你怎么瘦这么多啊,有意减肥的吗?”
大哥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我一只手努力喝粥,而我妈正和李木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聊得喜笑颜开,门牙明显的叩了叩。
这李木也是个人才,居然能把我妈哄得笑个不停,挺了不起的。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伤口痛?好了放下,我来喂你。”大哥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他瞄了李木一眼,和我妈打了招呼就坐在我对面,端起我只剩一勺的粥碗,旁若无人的喂我喝粥。
“不用大哥,我都快吃完了。”我伸手去抢粥碗,被他躲过了,不容拒绝的把最后一勺粥塞我嘴里,还用手腕给我擦拭冒着细汗的鼻尖儿。
等我咽下嘴里的粥,大哥脸皮甚厚的当着我妈和李木的面儿在我唇上用力啄了一口,“都吃光了,真乖。”
自打大哥升级试用期男友后,也亲过我好几次,但每次亲的多是额头,要不就是脸颊或鼻尖,直接亲嘴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当着我妈和李木的面亲的,这让我怎么能不难为情!
我本想嗔怪他一下不要这么豪放,我妈还在这里。可抬眼就看到他眸中的醋意和警告,挤到嗓子眼儿的话没出息的憋了回去。
行吧,亲了就亲了,大不了找个时机再亲回来就是了,反正我不能吃这被亲的亏。
李木眼中的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温润的眸底,有什么东西破碎成渣。
尽管这样,我也只敢肚子里叹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不能给他爱情,就不要给他希望,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妈妈不明所已,却敏锐的感觉到病房里气氛的变化,聪明的闭上嘴,拿起我的碗出去洗,避开这是非之地。
妈妈前脚离开,周敏慧拎着大包小包的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