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犯法的行为。
包括一些有违圣贤之道的他也可以检举。
当然,他检举归检举,各地学政管不管就是另一回事,但他的确有权或者说有责任检举,这其实就是受了文官一辈子气的万历,临死之前给这些家伙搞的一个恶作剧,这个老东西临死都不干好事,弄这个东西在他死后还继续恶心那些文臣和士子。
但这是真的啊。
杨信这个大成殿保卫者,孔庙守护者身份,那是钦定的。
同样也是衍圣公一家承认的。
不过杨信也有特殊的责任,就是一旦曲阜遭到贼寇攻击,他也必须立刻赶去营救,当然,能不能救下是没有强制性的,毕竟他有可能在其他地方的战场上脱不开身,而且衍圣公也是绝对不欢迎的。毕竟他去这个补血太丧心病狂,衍圣公刻骨铭心啊,上次最后算了算,衍圣公招募青壮守城,花的都没给他补血的多,他这样的救兵衍圣公宁可不用。
“来呀?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让我看看你们的君子六艺!”
杨信嚣张地吼叫着。
然后他手中那面金牌在前面反射着阳光,恍如甘道夫手中那杆释放光芒的魔杖,所向之处那些青虫全都一脸憋屈地闭嘴。
他们是真憋屈啊。
想骂都没法张嘴,任何辱骂他的行为都会变成忘恩负义,虽然有李三才的事情,但李三才的生死肯定没有大成殿重要。
“还骂我阉狗,我不是宫里的公公,但我倒看你们像是被割了的!一个个说是饱读圣贤书,孔夫子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你们眼中有没有忠君报国?为了私怨堵在皇帝家门前示威,为了私怨不顾国家颜面,这就是你们的忠君报国?李三才是你们的老师,但他也是罪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轮到你们老师犯法你们就这副德性了?
你们这些想干什么?
要挟陛下吗?
还伏阙,是不是陛下不给你们满意答复,你们就敢冲承天门?”
杨信怒斥道。
“杨同知!”
一个看起来颇有威信的青虫上前,躬身行礼说道。
“说!”
杨信说道。
“学生先向杨同知道歉,请杨同知原谅我等一时情急乱语!”
那青虫说道。
杨信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后者也就是一说,又不是真向他道歉。
“学生等此来只是为先生鸣冤,并无胁迫陛下之意,先生乃神宗皇帝旧臣,行事大公无私,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己任,遭奸臣嫉恨故此愤而辞官归乡,至今已十年,十年间居乡讲学,不问世事,此次纯属无妄之灾,不过是那些奸臣借机陷害,欲置其于死地而已……”
那青虫说道。
“我提醒你一句,他在登州指使家奴刺杀杨某证据确凿,山东备倭都指挥使沈有容,及登州备倭水城官兵皆亲眼目睹。”
杨信说道。
“先生年老有痰疾,时或糊涂,但即便如此只是先生一人所为,且亦为八议之身罪不至死,然锦衣卫所拷询者,乃以先生为矫诏谋反之主谋,此则欲加之罪矣,试问先生七十之年,反欲何求?不过王安一人之言,且汪可受亦供称并无任何主使,皆其与王安所为,据说那汪可受在诏狱遍受酷刑,尚不改此供,则其为真矣!”
那青虫说道。
后面青虫们一片附和。
“来!”
杨信说道。
那人疑惑地上前一步。
“认识这是谁的字迹吗?”
杨信从上面拿着李元给王好义的信,只露出下面几个字和李元的名字印章伸到这家伙面前。
后者的脸色立刻变了。
“看来你认识,这是在石佛口王家搜出的。”
杨信冷笑道。
紧接着他把另一只拿金牌的手向上一举。
他身后那些荡寇军士兵立刻驱赶开闲人,同时把王好义的囚车推到一边,露出后李元的囚车,后者还在双手抓住木笼,趴在那个背面对着他的伪大学士李元的牌子后面,旁边还挂着他的伪官服……
“李兄,你把李兄怎么了?”
那青虫立刻怒发冲冠般吼道。
他身后那些青虫一片怒喝,又像之前一样纷纷涌向前……
“干什么,又忘了规矩?”
杨信举着金牌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