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脸色阴沉,语气也不那么好:“方才不是都说过了?他偷窃,所以萧川就将他交给我处置。”
“所以不小心就将他弄伤了,只能放在那儿养伤。”
“今日不过是其他人偷懒,没过去瞧罢了。没什么自生自灭!”
这些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付拾一一本正经问:“若是惩罚他偷窃,为何伤却在谷道?”
付拾一有多正经,张彦脸上的猪肝色,就有多深。
他更有点不敢置信:一个小娘子,竟然敢将这些事情,挂在嘴上?
张彦刚要反唇相讥,就听李长博淡淡出声:“张郎君还是解释清楚为好。不然书童清醒,若说辞不同,恐怕还要请张郎君过来。”
李长博诚心诚意的建议:“为了不费这些功夫,或是让更多人知晓,张郎君还是一次说明白罢。”
张彦这下脸色更难看,却还是嘴硬:“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当时萧川将人送给了我。我如何处置,无需旁人多言!这件事情,萧家人也知晓!”
他一定要如此,李长博也就没多说。
付拾一同情看张彦一眼:通常,不肯听别人劝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的。尤其是,不听李县令的话。
张彦气哼哼的走了。
付拾一侧头看李长博:“李县令还好吧?”
李长博微微一笑:“没事,反正喜好南风的又不是我。”
这一刻,付拾一忍不住腐了一瞬间:李县令要是好南风,那……得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
李长博看她神色古怪,特地问了一句:“付小娘子怎么了?”
付拾一回过神来,面对李长博的关切眼神,顿时打了一个寒噤,而后赶紧摇摇头:李县令要是知道我的想法,恐怕当场就要给我脑袋拧下来。
而另一头,翟升他们已经将书童折腾了一通——药是喂进去了,洗也洗了,上药也上完了。
但是书童却没有醒来的架势。
温度也没降低。
翟升有点担忧:“他会不会死了——”
要是死了怎么办?
付拾一言简意赅:“继续擦冰水。还不行,就去验尸房凿一块儿冰。然后包在帕子里,放在他额头上。”
如此反复折腾,一直到了天快妃了,那书童可算是醒过来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就赶紧过去。
这是付拾一还是没能进去——书童衣衫不整的,她只能站在门口听。
可也架不住付拾一好奇,哪怕是站在门口听,她也要听。
书童醒来之后,翟升已经快言快语的将事情说了。
这会儿李长博过去,他已是什么都知道了。
李长博瞧着书童精神尚可,也就言简意赅问了:“萧川死了,你可知道?”
书童点点头,脸上神色有点复杂:“刚才他们说过了。”
李长博再问:“你是萧川的书童?你叫什么名字?”
书童老老实实答了:“是书童,唤作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