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轻笑,眉眼都是带了一丝打趣:“原来付小娘子文采竟是这样好。他们诗会,多数也就是这样的诗词,拿来娱乐罢了。”
付拾一恍然大悟:“我就说,哪有那么多大文豪!”
李长博彻底笑出声。
“不过这样的诗词,应该是写给张姮的吧?”付拾一往后翻了翻,看着那肉麻又深情的句子,打了个寒战:这要是有人给我写,我怕是要尴尬死。
李长博点点头:“应该是了。”
紧接着,两人又在屋中继续找,就连卷着的字画也打开来看。
最后就发现了一张肖像画。
肖像画上画的是一名女子,拈花而笑,顾盼神飞。
付拾一惊讶了一下:“还别说,画得有点不错。我算是相信他是个才子了。就是比起李县令,还是差得太多太多,此生都难追上。”
面对如此诚恳又随意的彩虹屁,李长博很是受用,而且深信不疑。
但是他还是谦逊一句:“哪里哪里,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那他这算是随意涂抹。”付拾一继续吹捧,用的还是踩地捧高的对称法。
李长博笑容都深了许多,不过也没继续谦虚。
而且他仔细看了一看,倒是发现了一个事情:“这幅画,看着不像是张姮。”
付拾一一愣:“不像是张姮?”
她反反复复又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端倪来:“不是都差不多么……我是说,看谁都像是差不多。我要是换身衣裳,说画的是我也可以——”
李长博失笑:“付小娘子这是含蓄的说他画技不好了。”
“不过的确不像。倒不是从脸看出来。而是……穿衣打扮。”李长博和付拾一并肩站着,将画给她看,然后指给她看:“你看这衣裳,张姮是贵族之女,所以多穿富贵华丽衣裳,这张画上,这衣裳的样式太简单,也无太多花纹。与普通女子相似。”
“再看朱钗,也是相同道理。”
“还有手上的花,看着像是一朵野花——张姮若是画像,手里必是要拿牡丹或是芍药,再不济也是个月季之类的。绝不会是野花。”
付拾一听着李长博娓娓道来,倒是明白了。
她侧头看李长博,问他:“那李县令觉得是谁?”
李长博也转过头来,还没开口先愣住。
两人本来就凑得近,所以这会儿两人一侧头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就觉得是呼吸相闻。
甚至李长博都看到了付拾一眼睛里,自己的影子。
甚至他还闻到了付拾一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
那是付拾一洗澡用的香皂的味道。
他盯着付拾一红润的唇,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问题来:“付小娘子嘴唇看起来红润如樱桃,是不是抹了什么胭脂?”
付拾一也有点不自然。于是后退一小步,小声喊他:“李县令?”
李长博回过神来,下意识的问了句:“付小娘子在哪里买的胭脂?”
付拾一当场就懵了:???我听到了什么?假的吧?李县令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付拾一的反应,让李长博也一下子红了脸,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之后,差点就想一把捂住脸:真的是,太愚不可及了!这种问题……付小娘子不会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