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升这话一说,翟仵作就有点尴尬。
而付拾一瞬间多了底气:对哦!这是拾味馆!
付拾一清了清嗓子,一派端庄:“翟仵作坐,坐下喝茶。”
又喊燕娘赶紧续茶。
付拾一等到燕娘续茶完了,这才问翟仵作:“您是有什么事儿?”
翟仵作拿着酸梅汤,半晌没吭声,也不知道在沉吟什么。
付拾一就一口口喝着酸梅汤等着。
翟仵作最后总算是开口了:“那个孽障,最后怎么处置的?”
反应了一下,付拾一才反应过来,那个“孽障”,指的是沈镜秉。
付拾一看了一眼翟升。然后想起翟升今日是没来,所以还不知陛下亲口断案,判的是秋后问斩。
斟酌了一下,付拾一决定先委婉一下:“您万千要坚强一些。”
翟仵作:……
翟升也:……这也太直白了。
翟仵作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缓缓的说了句:“也好。”
这个“也好”,付拾一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出来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翟仵作又看了一眼付拾一,问她:“我能不能见一见他?”
“倒是能。”付拾一点点头:“您可以去探监。不过次数不能太频繁。除了吃的,什么也不能带。”
翟仵作点点头,站起身来,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大了,现在居然谦卑起来:“多谢付小娘子。”
付拾一站起身来,担忧看翟仵作,想了想又劝了一句:“您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这个事情……是他自己走错了路,不是您的过错,和您半点关系也没有。”
翟仵作却长叹一声,没了精神抖擞的样:“总归还是因为我,他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付拾一咳嗽一声,用了个贴切的词:“我与您也是不打不相识。旁人不明白我们之间情谊罢了。您要是真不认可我,也不会放心让翟升过来。”
翟仵作惊讶看了一眼付拾一,然后说了句:“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意食言。”
付拾一尴尬得快要裂开:这个死老头子,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话,然后咱们一笑泯恩仇?
翟升在旁边也尴尬得不行:一个是阿爷,一个是师父,两人他帮谁也不合适,说啥估计都是倒霉……
就在气氛如此尴尬的时候,翟仵作又说了句:“不过,你的确不错。能把那孽障抓住,很好。”
说完这话,翟仵作就告辞了。
留都留不住。
但是翟升留下了。
付拾一悄悄问翟升:“你阿爷是不是还是对我有意见?我抓住了沈镜秉,他不是也有意见啊?他刚才是在嘲讽我吗?”
翟升一脸尴尬:“那个……大概是真夸您。他说话就这个脾气——”
付拾一肃然起敬:“能把夸人的话说得像骂人,也是一样本事。”
翟升捂住脸:……您以为您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