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雾和雾渺绕过几人来到许崇新的床前。许崇新的四肢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为了防止他乱动碰到伤口,何时了让人用布条把他的双脚绑在床的两个角。
雾渺一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流泪了。千雾咬着牙,鬓角上微微鼓动着,“是谁干的?”
“昨夜金风从长安殿的密室里救了阿新出来,盟主还劫了其中一个宫女出来,何时了已经将她关进行狱司了,到底是谁做的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经过还要等我们审问之后才能知道。”如许皱着眉拍拍他的肩膀。
此时何时了表情十分凝重的看着几人,“情况不太好。不知为何,他耳朵里的铁丝似乎还在继续造成创伤,看来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根铁丝取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金风问。
“不过很容易造成脑出血,十分危险。”何时了说道。
“若是不取呢?”雾渺又问道。
“若是不取,日后他时刻都会被这种疼痛折磨着,需要时时服用麻沸散止疼,否则几乎无法承受。”何时了回答。
“我想阿新也不愿意这么痛苦的活着……”金风看向千雾,“王爷。”
千雾点点头,金风便对何时了道,“还是将铁丝取出来吧……”
她说着忽然叫了何时了一声,哽咽道,“何时了……求求你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何时了点头,拿起那边桌案上的毛笔,写了自己需要的工具和药材,随后拿过来交给如许。
“你命人帮我准备这些东西,东西准备好了两天后就可以开始。这两天还是给他服用麻药,少量多次。”何时了说罢又看向金风,“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这一剑伤的不深,当时觉得痛极,换了药后便没那么疼了。”金风答道。
“也是你的体质奇特,外伤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上次在祁阳的时候也是。”何时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就走出了屋子。
这时候婢女端着药进来,金风扶着他喝了下去,许崇新才渐渐安稳,继而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千雾平稳了情绪,和如许在桌子旁坐下来。
“朝中的情况怎么样?”如许低声问。
“大统领被杖则三十,皇上下了令让他在家中休养一个月。”千雾答道。
如许垂着眼,“比我预期中要好一些。看来跟我所想的差不多,安贵妃没有把事情闹大,她也怕被皇上发现密室的事情。”
“长安殿中的密室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对了,之前你说要找言静姑姑,我近日有了一些线索。她应该就在宝华坊。”千雾道。
“不过宝华坊不在我的布线范围,这件事还是要让笑金山庄帮忙。”
其实如许早已经找到了言静,已经知晓了这桩事情的始末。但是她不能告诉千雾,也不能透露任何言静的信息。于是她想了想,笑着对千雾道,“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有个婢女从外面进来,交给如许一瓶东西,“这是今早师姐走之前交代我们交给大人的东西。”
如许接过来打开一看,神经立即紧绷起来。
“是硫酸……”她立刻起身,去了自己的书房。
“硫酸?”千雾不明白这是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书房里,如许让厨房拿了一块猪肉过来。她先将硫酸倒在旁边的瓷碟里,然后用勺子舀了一点出来撒到猪肉上去,猪肉马上有了反应,化开了一片像是被烫伤的痕迹。
如许再继续倒,便看见猪肉的内部居然开始腐烂融化。她觉得很奇怪,这不是硫酸应该有的反应。
紧接着她又拿了一块手帕,把硫酸滴落上去,却发现手帕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反应。
根据脱水反应,手帕应该会被灼出一个洞,就像被火烧一样的,可是手帕却没有反应。这让如许觉得很奇怪。
难不成这不是硫酸,只不过是像硫酸的一种腐蚀试剂?可是它的性状和效果跟硫酸实在太像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王爷,麻烦你安排一下,我要见见琉璃。”如许抬头看着千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