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出，更别提一声父亲。

宁天明心头一颤，握紧的手心中已经全部湿润，他转过身看向她。

他想给她一个慈祥的笑。

可是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都僵了，根本就不听大脑的使唤。

他看着她，她也同样看着他。

一秒……

两秒……

宁月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

这张曾经无论她如何幻想都是模糊的脸。

比她想象中的要沧桑，也要正气的脸。

“月，月……”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宁天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他想笑，又想哭。

十八年啊，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宁月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一下，差点儿就红了眼眶。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承认你的存在。”

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苦衷，可是只要一想到吴兰红，她的一颗心瞬间就坚硬了。

宁天明剧烈晃动的眼神，在她的一片冷漠中，终于稍微冷静了几分。

一声苦笑。

这样的场景，他早就已经想到过无数次。

终究是怪了他。

“月月，对不起。”

不是想要奢求宁月的原谅，而是除了对不起，他这个不尽责的父亲，还能在说什么呢？

宁月的眼底恨意慢慢聚拢，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拳头。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对不起”。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谢谢你终于肯现身，跟我见面了？”

尖酸刻薄的语气，是在嘲讽宁天明，同时也“刺痛”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