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说沈韵真在扯谎,岂不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凤凰转身,没有母仪天下的运道?
但倘若信了她的话,还如何给沈韵真治罪呢?
云夕见淑妃捏着人偶,半天不说话,便轻轻提醒道:“娘娘,阿真惯会巧言令色,您不能相信她的鬼话呀。”
“住口。”淑妃横了云夕一眼。
“你说这不是厌胜之术,你又如何证明?”淑妃问道。
沈韵真微微一垂眼:“娘娘,厌胜之术以伤人为目的,钢针铁钉,满布身躯。可是您看这个人偶,从头到脚,无一处有刺,这就说明,这个人偶,并非以伤人为目的。”
沈韵真才刚看到这个人偶的时候,着实被它吓了一跳,胸口上插着的钢针,粗得像纳鞋底儿的锥子。
还是沈韵真取下了钢针,用线缝好了破损,这才重新放回原处。
淑妃凝了沈韵真半晌,道:“不管是不是厌胜之术,妄自誊写主子的生辰八字,就是大不敬之罪。云夕,给本宫好好的教训她。”
云夕一挥手,淑妃身旁那些拿皮鞭和短棍的太监便摩拳擦掌,一个个儿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使劲儿打,狠狠地打,让她知道知道这宫里的规矩体统!”云夕喝道。
“住手!”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太监们举着手里的家伙,纷纷望向淑妃。
云夕慌了神儿:“主子,好像是东来公公的声音。”
东来?!淑妃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
房门被倏忽打开,南景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臣妾参见皇上。”
南景霈看了淑妃一眼,径自从她身边绕了过去,稳坐在淑妃的位子上。淑妃曲着膝盖,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吧。”不知过了多久,南景霈才冲淑妃说了一句。
淑妃转过身陪笑道:“皇上怎么有空到臣妾这儿来了?”
南景霈没回答,只是目光环顾一周,几个太监被目光一扫,纷纷放下手里的家伙:“奴才们给皇上请安。”
南景霈看了淑妃一眼,握住淑妃的手到:“不是你说,这儿有场好戏,让朕赶紧过来瞧瞧的吗?”
淑妃愣了一下,扭头看看云夕,云夕亦是茫然。她什么时候叫南景霈过来了?
有人通风报信?淑妃心里咯噔一声,但很快镇静下来。
南景霈见淑妃不说话,便指了指沈韵真,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话赶到这儿,淑妃也不可否认,只好认栽。
“皇上,下面的奴才也太没用了。连个好赖话也传不明白。”淑妃伏身跪倒在南景霈面前,道:“臣妾有天大的委屈要禀奏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