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为了让她说实话,吃些苦头也是必须的。不过,好在她还是明白事理的,能招的尽数都招了。”凤眸微转,示意晴滢将小满画押了的供词呈上堂了。
卞氏接过郭照地上的书卷,还未浏览完,便已然是勃然大怒。“说,你所招之事是否聚聚属实!”此时卞氏的语气已经不同于刚才,现在像是含了满口的怒火,恨不能将堂下的柴萱直接烧成灰烬。
“没有……小满从来没有见过。”已经虚弱到极致的小满,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看着小满伤痕累累的手臂,柴萱心如刀绞,恨不能自己替了受了这些。
“什么,胡说,在牢中的时候,你却不是这样言的!”苏浅竖着细长的手指指着小满言道。
看来,将小满打成这样的不是郭照而是苏浅!
“太后,那书卷上,奴婢是被屈打成招的。柴贵人,实在冤枉。她和白将军,真的是清白的!”小满声泪俱下的磕着头,本就渗血的手在地上映着刺目的鲜红。
“小满,你别磕了~”柴萱双眼沉泪,心痛不已的望着小满,有些怨恨自己为何这么无能竟然让小满被折磨成这样。
“贵人,小满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声泪俱下的小满慢慢挪回身,向柴萱磕了个头。看得柴萱是锥心的疼。此时此刻,她倒希望小满能软一些,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
柴萱慢慢抬手,想要讲小满扶起。可还未触及她的身体,却见小满一个纵身而起,直直冲向一旁的赤柱。
当场之下,鲜血四溅!
殷红如注,顺着柱子缓缓流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着磕在柱子上的一点点滑落在地的小满,柴萱整个人都懵了,停止在空中的手掌顿时寒冷不已。
望着倒在血泊中小满,白羽亦是瞠目结舌。回身望眼面无血色的柴萱,当真是心痛不已。心中暗暗祈祷:萱儿,我求求你,只要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曹丕今日一定能回来的。
抬手轻抚,小满的身体似乎还在起伏。也就是说,还是有救的。发现如此的柴萱,神色一紧,慌忙回身磕头求道。“太后,小满还有救,求您传个御医吧!”
“放肆,做出这样有辱皇家颜面之事,竟还嚷着为一个婢女求情。”苏浅恶狠狠的盯着柴萱,似乎对小满的死不仅无动于衷,还挺满意。
“太后,婢女也是人。求太后,救她一命!”柴萱声泪俱下的再次言道,音色甚至比刚才还高。
“放肆!”卞太后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盛怒不减的盯着躺下坚毅无比的柴萱,心中竟然泛了寒。“柴萱,你……”
“太后,柴贵人只是一时心急,并未想真的冒犯,还请太后恕罪!”见柴萱有些激动白羽赶忙上前相圆。
白羽实在害怕她头恼一热,那冲动的劲头上来,到时候不单单解不了困境,反而会将柴萱自己越拖越深。
看着丝毫不在意的卞氏,柴萱是痛入心脾。也对,在她们眼中,奴婢的性命压根儿没那么重要。自己有何再苦苦哀求。
“柴萱知道,太后见不惯柴萱恃宠而骄,见不惯柴萱恣意妄为,无视礼数。总之,太后不就想要柴萱的命吗!”
一把匕首赫然出现在持续手中,吓得周遭的妃子,惊叫着都躲想卞太后一侧,瞬间离得柴萱远远的。柴萱的身手,她们都是亲眼目睹的,要是真动武,恐怕这里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柴萱,你竟敢当着太后的面拔出匕首,不想要命了吗!”
瞧着柴萱那寒意森然的眸子,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郭照都捏了一把冷汗,惊恐的护在卞氏面前。
“怎么,哀家还就不信了,她敢对哀家动手!”卞氏七的整个人都要背过气,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怒发冲冠的维持着自己太后的颜面。
看着卞氏面色铁青的样子,柴萱反倒垂眸一笑,“柴萱自然不敢,这匕首只不过亮出来而已。”
“贵人,您冷静一点,你要做什么?”
白羽惊心动魄的看着那散发着寒光的匕首,手心竟渗出一层细汗。如果自己上前一把将匕首夺下来的话,一定又给柴萱带来什么污言秽语。
“反正,太后也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不是吗。太后,无论以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去践踏一个人的生命,那她必将为人所不齿。即便是高高在上,也只会悲哀到尘里。还请太后,放小满一条生路。否则,柴萱就是拼着灰飞烟灭,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柴萱寒眸顿沉,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砸在卞氏心头的重锤,令她心寒胆颤。
跪在堂下的柴萱,一双坚毅的目光顿然生寒,直直扬起的匕首死死的盯着那如坐针毡的卞氏。侧目望眼,已经昏迷不醒的小满,心中一紧。事到如今,为了小满她已经不得不和命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