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幽深,曲折无尽。时不时从寂静深处传来几声哀鸣,惊的慌不择路的某人寒毛尽立。冷汗直流。
即便躲过了追兵,如今也回不了洛阳城了。王示只能忐忑不安的在城外躲着,不敢靠近洛阳城一步。
人困脚乏的王示倚着一棵大树瘫坐于地,口干舌燥的喘着粗气。手里依旧紧紧的攥着匕首,惶恐不安的打量着静的可怕的四周。
“公子有命,让你离开洛阳!”
一声冷的彻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的王示猛然翻起,直直的举着匕首,冷汗直冒。
“谁!”王示惊恐的瞪着眼珠子,循声望去。
只见一黑衣男子,抱着一把长刀,颓然地半倚着粗树,低低的垂着头。几根凌乱的发丝直直垂下,半遮着杀意森然的寒眸。
“怎么,不就是死个人吗,居然把你吓成这样!”那犀利的眸光微微一瞥,眼神中尽是轻蔑。
看清了来人不是追兵,王示长出口气,刚挺起的腰板瞬间就弯了。“你说的轻巧。你躲在背后放冷箭,让我给你当替罪羊!韩烜,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烜,郭淮的暗卫,一把宽刀使的是出神入化。刀狠人更狠!听说曾经在执行任务时,被几十人团团围住,竟还能在逃出生天的同时,顺利完成任务。但不知为何,却甘心的跟着郭淮。
而且,听说当初郭淮去邺城鸩杀甄宓的时候,就是韩烜暗中阻挡了吴质的脚步,这才使计划成功。
“哼,别忘了。杀掉那个女人,可是都尉给你的任务。完不成,照样交代不了!”
韩烜冷哼一声,朝着王示走过来。阴狠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王示,看得他浑身发冷。
被韩烜通身的寒意冷到的王示不由打个寒噤,紧咬着嘴角,握着匕首的手却慌的发抖。
说到底自己只是郭淮的一个贴身侍从,虽然跟着郭淮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着杀人灭口却是头一遭。原本想着不就是解决一个女人嘛,倒也容易。可没想到白羽居然赶了来,不单单害自己没完成任务,还差点把小命儿搭上。
王示抬眼看着韩烜,惶恐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如今,许蓉死了,白羽自然会把账都算在自己头上。若是,白羽再把簪子的事情告诉曹丕,那自己岂不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洛阳城中到处都是你的通缉令。曹真,满宠更是到处查找你的下落。”韩烜冷瞟一眼王示,冷笑道,“王示,你面子还真大,连天子都能惊动!”
听到曹真都被出动了,王示整个傻眼。筛糠似的抖着发软的小腿,嘴唇发白的盯向面前冷的跟块石头一样的男人。
“韩烜,你别吓我,那我这回岂不是真的完了!”王示害怕的抓着韩烜的手臂,惊恐的瞪着眼珠子。
冷眸斜睨,森然冷绝。韩烜一把推开王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硬冷一笑,“你放心,都尉可不希望你被陛下的人抓住。”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现在该去哪里?”
听过韩烜的话,王示心口的巨石算是落了一大截。看来,郭淮还是记得他的。没有白费自己这么多年为他台前幕后的卖命。
望着王示那充满希望的眼神,韩烜冷目微微一垂,冷道:“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
冷目中滑过一丝狠戾,杀意顿起。还未等王示反应过来,便只觉脖间一紧,一双粗糙而硬冷的手已经死死的锁在了自己喉处。
“都尉说,一定不能让你身上有伤口。得让他们觉得你是畏罪自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韩烜的眼神像是追逐猎物的秃鹰,冰冷狠绝。
扼在王示喉间的手力道一点比一点大,王示整个脑袋开始充血,青筋暴起。死鱼眼似的泛着眼珠子,喉咙中咿呀的发着低声嘶叫。
韩烜冷漠的别过脑袋,任凭王示手死命的扯着自己的衣袖。墨瞳忽紧,寒意森森,手中再次用力,直到王示没了一点动静。
抽手而回,王示直接倒在地上,没了任何动静。韩烜垂眸清扫,眼神瞬间回归一片沉寂。
寂寂冷宇,戚戚哀鸣;郁郁寒风,森森如厮。
空域沉悲,天地齐殇。素白上下的宅院,正的如同白府一般,看得人心中生寒。
火舌跳动,残灰尽起,随着风四散开。
“哥,休息一会儿吧!”白翼上前言道。
许蓉离开了一日一夜,白羽便在许蓉的灵前守了一天一夜。白翼可不想嫂子刚没,兄弟就随着去了。
“有什么消息吗?”白羽开口问道。由于长时间未说活,声音有些沙哑。
白翼沉叹口气,摇摇头,“陛下已经让曹真将军他们加派人马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