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已经完全放弃跟韩进讲道理了,这种时候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挡不住他要做的事,只能掩耳盗铃地扭头不看他。
韩进兴致勃勃地往香香身边凑,虽然做不了什么,逗她脸红也特别有意思的,却在刚凑近一点的时候忽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前面。
趴在车尾用肚子压着香香的脚给她保暖的小黑也猛地抬头,跟韩进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枣红马哒哒哒地拉着车走过屯子里的土路,马上就上了出去的沙石路,一转弯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一群人。
为首的是老队长,身后跟着十多个人,都是屯子里的男人,大家看着他们过来,沉默地什么都没说,眼里却都是忐忑。
“吁——”韩进把枣红马喊停住,他倒是想直接走过去不搭理他们,可香香肯定是看不过去的。
大家看他们停了下来,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韩进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老队长带着人走了过来,脸上都是为难,“进子,小香,你们今天就走了?”
韩进没搭茬,他们都提早来这儿堵人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香香却强撑着坐直了想跟老队长说话,韩进心疼她身体不舒服,只能接过话头,“麦子叔,你们这是有啥事?”
老队长和韩立群对视一眼,他们有啥事韩进再清楚不过,可他不想搭茬他们却不能放弃,毕竟这关系到全屯子人生活的大事,“进子,刘石头今儿个带走了好几个人,说是要调查咱们屯子进山砍木头盖房子的事,你看……”
如果再闹到跟上火防火期在山里点火的事一样,他们不得全屯子都把房子扒了啊!
刘石头虽然只带走了几个人,可屯子里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谁都知道不能抱任何侥幸心理,只要被刘石头带走了,那他们所有人都被咬出来就是随时都可能的事!
大家都慌了,也知道唯一能帮忙把这事儿解决的只有韩进。
韩进事不关己,“调查就让他调查,反正我们家盖房子的木头肯定没问题。我赶着回去上班,麦子叔,你也回去吧,这也没你家啥事儿,你家房子不是跟我家一批盖的吗?木头还是我爷爷给的,调查不到你头上。”
韩家老宅是解放前盖的,怎么也追究不到那时候去,现在心里没底的都是解放以后盖房子的人家,全屯子得有八成的房子木头都是偷山里的。
老队长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重重叹了一口气,“进子,你看,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跟刘石头说句话……”
韩进看了一眼跟在老队长身后的那些人,没对老队长再说什么,虽然他心里真的非常不以为然。就是有老队长这种人,才把他们惯得什么事都要依靠别人,自己做事从不知道动脑子。
这个屯子里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人明知道早晚会有求到他身上的时候,却还是会明里暗里看不起香香,不就是觉得即使真的得罪他们了,让老队长出面说和一下,他和香香就得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帮忙吗。
他可不是老队长,被他们架住了只能一辈子为他们的不长脑子和愚蠢劳心费力。韩进一甩鞭子,催枣红马上路,“麦子叔,你回去吧,你家柱子和刚子的房子我帮着去砍的木头,是我李叔批的,我作证,肯定没问题。”
不帮老队长香香肯定心里难受,至于别人,不给点教训能长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