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驴急声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指了指神像的胸口道:“最关键的地方被人给挖走了,我也不知道后来是什么结果。”
豆驴跺脚道:“这他么是什么事儿啊!咱们折腾了这么老半天,最后弄出来一个半截子的留书,这特么不是坑人吗?”
我摇头道:“目前看,我们至少可以断定两件事儿。”
“第一,当年五毒教与五尸神的争斗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药王谷在帮助五毒教决战苗疆之前,提前送走了药王谷的秘密。他们可能是为了保存火种,也可能是为了防止五尸神得到《魔手佛心》之秘。”
豆驴听完忍不住说道:“可是后来五毒教赢了啊!”
我摇头道:“如果五毒教真的赢了,也就不会忽然失踪了。我怀疑,当年五尸神并没被完全消灭,而是继续潜伏在了苗疆。”
我再次竖起了一根手指道:“第二,我们不是第一个找到这尊药王像的人。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拿走了佛心。”
我用手指在神像胸前的空洞里敲了两下:“你们自己看,这个空洞当中带着卡槽,也就是说,药王谷一开始铸造神像的时候,就在这里留下了藏匿隐秘的暗格。那里面恐怕不止藏了关于《魔手佛心》的记载,可能还有第九张地图。”
豆驴子敲着手心道:“那咱们不是等于白费了那么大功夫?地图凑不全,咱们还得一寸寸地去搜苗疆,咱们得搜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儿啊?”
“也不一定。”我说道,“一张地图拆成九份,如果我们拿到其中八份,就算少了一块儿,也能推断出大致的范围。现在差的是,我们不知道少的那一块在什么地方。想要凑全地图,还得从探神手身上下功夫。咱们先回去再说。”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再翻找下去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我干脆让工兵排长安排人手把禁区遗迹给炸了个精光,自己带着人走向了山外。
我这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快到山口的时候,叶寻才从后面追了上来:“王欢,你这一路上都在想什么?”
我沉声道:“我一直在想五毒教、五尸神和药王谷之间的关系。他们三者之间,看似存在着矛盾,可又像是一个整体。这种关系让人想不明白啊!”
我忽然转头向叶寻问道:“叶寻,你说当年算计五毒教和药王谷的人会不会是‘他们’?”
我说的‘他们’就是指那支让蓬莱丹士退避三舍的力量。
叶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不是。如果真是他们,药王谷现在应该也不在了。再说,陶晞羽不是说过,他们只出现在天级禁区吗?”
“也对!”我确实有点杞人忧天了。
丹士是最早玩药玩毒的一群人,“他们”连丹士都不怕,怎么会无法撼动药王谷。
五毒教的隐秘还是应该落在那三方争霸上。
叶寻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快要出山了,你想怎么处理随心?”
我转头看向随心时,正好与她的目光对碰在了一处。随心赶紧装作赶路,低下了头去。她知道,现在是真正面对我的选择的时候了。
我们已经出山区,原先同舟共济的关系早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敌对关系。作为一方指挥,我应该把随心留下,跟那些被俘的探神手一齐关押起来,争取更大的利益。
“随心。”我停下来时,随心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
我平静地看向随心:“随心,你走吧!回去之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帮你担下来。”
随心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抬头向我看过来时,我却微笑道:“我们不是战友,但是终归一起出生入死过,你的人情我得还上。你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随心在我挥手转身时忽然开口道:“我还是留下吧!”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我懵了,我怎么都没想到随心会主动要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