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五毒教确确实实存在过。某种意义上,五毒教也是一个神话。”
“五毒教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为神秘的教派之一,他们信仰的最高神明说法不一,但是五毒教确实叱咤风云了数百年之久。”
狐妈说道:“五毒教最为奇怪的地方,是他们身在苗疆,却不是纯粹的蛊师。”
我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狐妈想了想道:“这个得从蛊毒的起源说起。通常意义上,蛊毒带有浓厚的巫术色彩,蛊师也是巫师。如果你仅仅把蛊毒当成毒虫,那就错了。毒虫只是蛊毒的一部分。毒虫、动物、植物,甚至物品,都可以成蛊。”
“古代对蛊毒的记述甚至可以理解成对巫术的记载,尤其汉武帝时最为著名的巫蛊之祸,完全可以理解成诅咒。同样,苗疆蛊师在下蛊之前,也会进行某种神秘仪式。这些都和巫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狐妈说到这时,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五毒教不同。五毒教可以说是纯粹专研毒药、毒虫的门派,他们不仅精于用毒,也善于豢养蛊虫,每逢对敌也不会启动什么繁琐的仪式,出手必杀。”
“正是因为如此,五毒教不仅让中原江湖谈虎色变,也整整压制了苗疆蛊师数百年之久。五毒教没有消亡之前,所有人都把五毒教当成了苗疆蛊师正统,实际上,他们在苗疆蛊师的眼里,才是真正的旁门左道。”
我马上抓住狐妈话里的关键:“你说五毒教没有消亡之前?现在五毒教已经不复存在了?”
“对!”狐妈点头道,“五毒教在明末时达到了巅峰,清代初年也有活动,直到康熙年左右,五毒教就忽然消声匿迹。”
“当年声势浩大的五毒教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最为奇怪的是,随着五毒教消失的,不仅是数以千计的教众,还有教派总坛。”
我震惊道:“你是说五毒教连房子都一块儿没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狐妈说道,“传说,当年五毒教在雷公山上的总坛殿宇连绵、气势恢宏,堪比王庭。自从五毒教众失踪之后,五毒教总坛也一起消失在了雷公山里。”
我沉声道:“历史上记载过原住民集体消失的事件并不少见,但是他们总会或多或少地留下一些遗迹,从没有哪个存在过的城市会被凭空抹去。我不相信五毒教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狐妈说道:“很多人都不相信,包括苗疆蛊师在内。可是苗疆诸强整整找寻了数百年,几乎翻遍了整座雷公山,也没有找到五毒教的去向。但是,他们从没放弃过寻找。”
“相传,五毒教消失之前,曾经得到了苗疆巫蛊的最终之秘。探神手和苗疆对这个秘密极为看中,探神手曾经多次提出联手探秘,但是他们双方从没达成过协议。”
“这一次,他们之所以会合作,就是因为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很可能就在安然的身上。”
“我明白了。”我点头道,“我准备一下,马上就动身去苗疆。”
“等一下!”狐妈眯起眼睛道,“你们去苗疆之前,最好先去办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怎么办,豆驴知道。”
豆驴子清了清嗓子道:“苗疆毒虫横行,想要在那里来去自如,就得百毒不侵。至于怎么百毒不侵呢?这个很简单,那就是先弄到可以克制毒虫的东西,比如说蛟龙血。”
蛟,也可以解释为毒虫。传说,成年蛟龙足能压制天下虫类。
豆驴子道:“关于蛟龙嘛,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提供点线索。京城王府井下面有个锁龙井,传说,刘伯温在那里锁了一条蛟龙。那里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神话禁区,你们偷摸去挖开就行了。”
豆驴子一本正经,眼神却在躲躲闪闪,他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
我抱着肩膀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锁龙井在哪儿。我要是敢在王府井地面上抠一个窟窿,不等看见井口,就能被警察抓起来你信吗?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就是在好好说话啊……”豆驴子的话没说完,狐妈就一挥手道:“给我揍他!”
我和叶寻撸起袖子就要开打,豆驴子却一下跪在地上:“米糊啊,你可不能坑人啊!那事儿我干不了,我真干不了啊!”
狐妈蹲下身道:“驴子,我不是在逼你,而是为了你好。你拼了命地想要炼成金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重归门派。拿到五毒之秘和炼成金丹的功勋,有什么区别吗?”
豆驴子哭丧着脸道:“那能一样吗?找五毒教的风险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