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了。”余娜真的停了下来,倚在了正北方的井口上。
从井口上传来的声音上判断,应该另有人马从相反的方向包抄了过来,余娜是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选择了投降。
随心冷声道:“豆驴子,你过去擒住余娜。”
我刚刚听见豆驴子的脚步声往井口靠近,远处就传来一阵弓弦颤动的声响——那应该是随心故意弄出来的动静。随心是在警告豆驴子,也是在威胁余娜,只要他们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迎来的就只能是万箭齐发。
豆驴子边走边说道:“余统领,事到如今,你还是配合一点吧!吃了我的丹药,你最多就是功力尽失……”
“你害我!你跟我一块儿死吧!”余娜厉声怒吼之下抓住豆驴子一块栽进了井里。
我眼看着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同时从井口上掉落了下来,立刻和叶寻一块儿飞身而去,一齐出手往他们身上拍了过去。
两个人在外力作用之下被凌空推出几尺,同时翻滚在地。陶晞羽飞身向前点住了余娜的穴道,顺势一下捂住了豆驴的嘴。
我们几个动作刚刚停下,几束手电光就从井口上照落了下来,我和叶寻赶紧退向了井口边缘。手电的光束就在我们刚才落地的位置上摇晃了几圈才慢慢转向了远处:“统领,下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等一会儿……”随心话只说到一半,忽然转口道,“烈火,你怎么来了?”
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从水井上方传了过来:“我把魔门的人追进第四层,就一路往这边来了。你没看见魔门的人?”
“只看到了一个魔门奸细。”随心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烈火冷声道:“你上当了,王欢没死。”
“你说什么?”随心惊声道,“我明明看见王欢已经断气了。”
烈火沉声道:“那个叫徐佑的人说过要跟王欢在第四层回合。从始至终,你看到过徐佑出现吗?我敢跟你打赌,当时徐佑就藏在井里。还有那个豆驴子,八成也有问题。”
“据我所知,吕以非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宁可去卖豆腐过活,也不肯接受五派招揽。我看,豆驴子跟王欢联手,故意挑起你们内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随心略带惊慌道:“那我是错怪了余娜?”
“未必!”烈火缓缓说道,“余娜的功利心太重,难保不会做出勾结魔门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找到王欢也就知道了。”
随心问道:“下井去找王欢?”
“不用。”烈火声带杀意地说道,“抓住司若,就能让王欢自己出来。司若已经被我逼向了河图木位,我们现在赶过去,很快就能对她形成合围。我不信王欢不出来。”
“走!”随心带着大批人马飞快撤离之间,叶寻也低声道:“我们从井底下赶往木位。那边……”
“等等再说!”我在井底站了五六分钟之后,从背包里翻出飞爪抛向了井口,几下爬上地面,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才翻身落回井里,“解开余娜的穴道。”
陶晞羽刚刚点开了余娜的穴道,她马上颤声问道:“王欢,你想做什么?”
我沉声道:“说出魔门暗线,我给你一个痛快。”
“王欢,我们可以合作……”余娜试图说服我,“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也想要救援司若……”
我沉声道:“我确实想要救司若,但是我不会赶去什么木位,揭穿你们就足够了。”
余娜脸色微变道:“王欢,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平静道:“有一话叫‘人可谋虎,虎亦谋人’。想在江湖上活着,就永远不要认为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他们不会看穿你的谋算,甚至将计就计。”
我冷眼看向了余娜:“你们早就发现豆驴子是卧底了对吗?你故意装成被我算计,其实是想混入我的身边,然后通过及时出现在外面的烈火对我施压,想让我再次跟着你们的思路前行。”
我蹲下身来紧盯着余娜道:“我们合作之后,你是不是会想办法让我暂时放弃营救司若,抢先一步到达丹岛核心?”
“不……不是……”余娜摇头道,“你的疑心病太重了。”
“是我疑心吗?”我抓起自己背包使劲往地上甩了两下,背包里的装备散落遍地之间,一颗扣子大小的金属物体也掉在了地上。我一把捏起那个小东西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