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非常崩溃,绿珠柔弱的腰肢,白皙的肌肤,偶尔露出的香肩,葱段玉指寸寸沿着她手臂上滑,指尖若有若无的酥麻,半夏整个人都不好了。
压低声音如男子,字正腔圆丝毫不见颤抖与着迷“姑娘何必如此。”
绿珠顿时一僵,面色惨惨有些挂不住。
心底生出委屈,她又如何愿意如此?
“亦不必如此。”半夏又道。
“姑娘所求不过体香,我自然会向主子禀告,你等着消息便可。”
绿珠松了口气,面色转暖,似有尴尬之色,这么说来似乎是她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一样。有些不高兴。
半夏看了,一阵无语,她发现自打绿珠知道她会帮她后,显然少了遮掩,一举一动带着小女儿的娇态,难怪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姑娘什么时候才能接她回去啊!
她又贴上来了!
她如果真是个男子自然高兴恨不得抱着人嗅其馨香,揽其芳泽,红消香染,云收雨来,可她缺了点东西啊!
半夏麻溜得寻了借口闪人,离了绿珠老远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绿珠则慵懒的整理衣裳发簪,眼神似幽若怨,若爱却恨。
窗外马蹄嗒嗒,却不是她相见的人。
“怎么了?”绿珠多嘴问了一句,小丫鬟立刻趴窗子上看“好像是惊马了。”
惊马?绿珠挑眉不置可否,指不定是谁生了其他心思拿这些把戏来个偶遇。
“奇怪,马车里的是个姑娘,险些撞上的人却是瑞王,瑞王竟然还没生气!”小丫头感叹,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瑞王原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君子!”
“正经君子还来这青柳街?”绿珠失笑“便是听曲寻歌,也是请人过去,这条街,也就门口的石狮子干净了!”
里面的人,哪个心思不脏?咧开一抹讥笑,并不去管。
车里的人是夏绮雯,她寻了近道走这条街,没想到冲撞了贵人。
惨白着一张脸掀开车帘,见那人浅金色密绣云纹束袖衣裳,头带金冠,横玉簪束发,腰间墨玉佩垂墨色丝绦。
刀削五官,长眉入鬓,眼角斜飞淋漓尽致的漠然,唇角微勾添三分惑人,是最能让小姑娘倾心的模样。
夏绮雯恍然间看花了眼,他眉目与瑞王世子好像,只是年纪略大了些,不过这样刚好。
她清晰的听见了心底乍然破开的悸动,如花苞初绽沾零露几点,眼前烟火乍来携风月之色糅合成她心底最美的花枝。
“姑娘可无事?”同意的悸动也出现在瑞王心底,从心所欲,上前几步伸出手柔声唤她,眉目柔情似水,眼中流转水光波折。
夏绮雯展颜轻小,初初将手放在瑞王手上便被握紧,忍不住红了双颊,低头悄然睨她,旋即红霞更甚,看得瑞王心花怒放。
抿着唇将人抱下,女子身上的芬芳侵入心脾。
倒是丰腴有情却仍纤纤楚楚。
夏绮雯是被瑞王于傍晚时分被瑞王送回唐府的,唐玥笑眯眯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莫名夏绮雯就有些心虚侧头避开回了自己院子。
焚香,沐浴,更衣。
夏绮雯掬水浇在身上,花瓣在水中摇曳遮去风月无边,她入水再出,如芙蕖,黑发泼墨覆在背脊上,面上斜飞红霞比之灼桃粉樱亦不差分毫甚至更加潋滟。
他……是喜欢她吗?
想到他的温柔他的眉眼他的体贴他的才华,她忍不住期待下一次的见面,等他将自己娶过门,抵眉相欢,抵足而眠。大抵,才是此生无憾。
忽然想起之前的瑞王世子,夏绮雯冷了脸色,打算当晚便去寻唐玥。
然,傍晚时候,唐玥先一步来了。
“夏姐姐。”她敛手行礼,一举一动刺在夏绮雯眼里格外碍眼。
这就是贵女?举动有礼,进退有度,掌一家中馈,嫁朗朗少年!夏绮雯咬牙,大袖里的手紧握至青筋暴起,掌心有伤。
对于唐玥,她心里很复杂。有怨恨也有感激,更有羡慕与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