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何错?”
“不过功高威高,皇帝虽然知天命,到底舍不得那把椅子!”
见唐玥还要继续说下去,崔氏急得立刻坐起身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唐玥笑。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的母亲……坐起来了!
“你不小了,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崔氏喘着气道。
“二叔母想让大哥哥娶王家女为妻,便是那位最肖二叔母的王家大姑娘王流音。”崔氏一放下手,唐玥便道,看着崔氏眼底渐渐涌上来的怒气,心底一阵开心。
“我知道了,你去看看你父亲吧。”
“好。”
从善如流的来到父亲的正堂。
她父亲自从五年前的事后,便耽于女色,金石书画一类,倒有些风流才子的味儿。
“女儿见过父亲。”
彼时,唐家名正言顺的定国侯正在描摹顾恺之的《洛神图》,唐家定国公袭三代,一次递减,不过上一任是皇帝格外开恩,封了定国公,传到唐斳这里,可不就是定国侯了?
见唐玥徕,眼皮都不抬道“起来吧,今儿个来是为了什么?可去瞧了你母亲?”
“刚从母亲那里过来,如今,是有件事想讨父亲的主意。”
“什么事?”
唐玥示意身边的丫鬟退下,而唐斳他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他作画时打扰,又不谁都是他闺女。
“二叔母想为大哥哥聘自己侄女儿王流音姐姐为妻。”唐玥道。
当时唐斳的脸色就落了下来,一把把笔扔在地上,如狼似虎的看着唐玥,这个他迫于无奈只能养在老太太膝下的闺女。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说,是做。一脸坦然的望着唐斳。
听到了言下之意的唐斳面上不显,心底却五味杂陈,这个闺女……长大了!
“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唐玥顿了顿,看着唐斳的眼睛道“我怕我母亲就没了。”
唐斳瞳孔紧缩,右手不自觉的捏住了桌子,生生的捏下了一块木头!
“或者,我连父亲也要失去。”
“然后长兄不亲,二哥被养废。”
“大概自己也只能落个破席子卷身的宿命。”
“谁敢!”唐斳低吼,眼底泛红,那是他的家人,他的骨肉!
“父亲觉得……”唐玥眼神坚毅“老太太和主院子那边有什么不敢的!”
“二叔母连包揽诉讼,印子钱,谋钱害命都敢粘手,还有什么不敢的?”
唐玥言辞犀利,再不顾及了。
她要是再顾忌下去,指不定明日断头台上的人是谁!
而此刻,京都的码头上。
定国公府的丫鬟婆子小厮们带了马车轿子等着一位娇娇客。
唐母有一女儿,家中行二,素来诗词歌赋天心未泯,是极为难得的才女,当年在京城也是声名显赫,多少王公贵族趋之若鹜的存在。
最后嫁给了前科状元,也是清流名家的林家嫡次子林炔为妻。
可惜这位姑母死得早了点,林家分家分得早,林炔的嫡长兄又是从武之人,家中妻儿老小都在边关,这主母一走,膝下的小闺女就不知道怎么安排,大儿子自己带着,可闺女总该要个女性长辈教养才好。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想来,晚间又是一场热闹了。
唐玥想着,勾唇浅笑。
这一次,换我来挑拨离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