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郁想象着饭桌上鱼肉不准吃，看到父母打架拉不动，还有做不完的家务活，一个激灵，不能想象，妹妹这是身体上的折磨。

倒了洗脚水，周郁躺进被窝里，“睡吧，别想了，你既然觉得现在的日子顺心了，就按照现在的样子走下去呗！

爸在爷爷那里都不敢说话，说明他怕爷爷，你不是把爷爷也哄好了吗？以后不用再怕爸爸了。”

“我现在也不怕他了，他就是个要吃要喝爱面子的人，用吃喝哄好他，再用成绩给他争面子，他就和颜悦色了。”

周郁叹口气，“我读书是不行了，就靠你了，你可要保持下去，叫爷爷和爸爸看看，女孩子也能很厉害的。”

“嗯呢！我顺便也给你争口气对吧？”

“对对对，以后你厉害了，我走出去，告诉别人我是周想姐姐，多有面子？”

“你不怕别人拿我俩做比较啊？”

“不怕，我就说我们家里所有人的智力都长你脑袋里了。”

“是了，你这个理由不错，嗯，你笨你有理！”

“对，就是，有你一个就够咱家骄傲的了，我跟你后面沾光就行了。”

“哼，懒死你，跟我沾光，你自己不会啊？”

“不会，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不用我出力，就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肉，然后人人争先恐后的吹捧我。”

“那你还能找到北吗？”

“无所谓北在哪儿，我知道太阳从东边升起的就行。”

周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跟二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着，然后就没了记忆。

外面的天还黑着，推开自己身上的大腿，真重，兄弟姐妹四个，也就二姐微胖点，剩下三个人都是瘦子。

起床挑开灶台的煤块，过了一会儿，不用周想叫，周郁自己都跳了起来，“着火了，着火了，四丫头，快救火！”

周想把她的棉袄棉裤往她头上一扔，凉凉的衣服清醒清醒一下她的脑袋瓜子。

“救火？救什么火？你睡迷瞪了吧？起床做早饭。”

周郁被凉凉的衣服兜头罩下，清醒了，不是着火，是炕被烧的太热了，烫的。

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了炕，“四丫头，你干嘛起这么早烧炕？烫死我了。”

“你赶紧把被子褥子叠好放炕稍去，要是被子烧着了，你的一顿打跑不了，你不是羡慕妈妈的手巴掌吗？落你身上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我发现，你现在嘴巴越来越厉害了，前天在爷爷那里，周英三个人都不是你对手。”

“是吧！知道了就别犯懒，该做什么别叫我说，说烦了，说不定你会有周英她们的下场。”

周郁想到周英仨人跪在雪地里，不敢吭声的画面，还是算了，这妹妹太厉害，不像弟弟随便自己欺负。

手上动作快起来，把被子褥子叠好，搬到炕稍，舀热水出去洗漱。

忙完自己的个人卫生，又问妹妹自己要做什么。

周想指着床底下的尿桶，“你用了吧？用了就去后面倒了，这外间是厨房，可不能留这东西在屋里，倒了后再压井那里刷刷，找个背人的地方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