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纲从沮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走出正厅。此刻京城里正是仲春时节,阳光暖和,他却感觉到寒冷。心中有着悔恨,“大哥,你惹张昭干什么?”
他大哥被阉割,肯定不可能继承爵位。他得到机会。但是被打压的武安侯,他继承着有什么滋味?
听闻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以后都得有实战军功才能担任。且地位会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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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纲到定国公府见徐光祚,精气神有些萎靡,在花厅前见面,拱手见礼道:“见过徐世兄。”
徐光祚挽着郑纲的手,笑着道:“刚听闻张昭要将令尊打发到贵州任总兵,我是担心世兄心情不畅,邀请世兄前来饮酒。”
五军都督府不说是筛子,但在老牌勋贵世家眼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定国公徐永宁已经病重在床,延绵数日,徐光祚今年肯定要袭爵的。郑纲有点受宠若惊,道:“多谢徐世兄。”
到花厅之中,酒菜已经齐备。
成国公府的次子朱凤、顾耀诚、阳州先生三人正在闲聊,等两人进来后纷纷落座。
酒过三巡,徐光祚说起他邀请郑纲、阳州先生来的真正目的,怎么可能是为帮助郑纲散心呢?他还有糟心事一堆呢!
“郑世兄,张昭如此践踏贵府的尊严,只怕令尊调任贵州总兵后,他还会有新的动作。不可不防啊。”
郑纲喝几杯酒,给徐光祚关怀一下早就晕晕乎乎的,苦闷的道:“不瞒徐世兄,我心里很担心,但是没有什么主意。”
顾耀诚插话道:“请恕在下直言,郑世子,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就怕你不敢做。”
“哦?”
顾耀诚道:“令尊被限期十天离京吧?假设令兄在令尊离京前突然暴毙呢?”
郑纲睁大眼睛,呆立在当场。这…
朱凤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阳州先生。他的妹妹就是郑宏的妾室。阳州先生额头上的青筋猛的一跳。他又不是郑纲这样的蠢人,如何不明白呢?
徐光祚佯怒道:“叔时,说什么呢?那有这样出主意的。郑世兄喝酒,来喝酒。”
一场酒宴散去。
阳州先生往京西的白马书院去见师叔唐宽。
郑纲则是浑浑噩噩的回府。他心里有一个很魔鬼的念头不但的在响起:“又不要你动手,你担心什么?只是配合一下。”
“他一死,这府里上上下下,将来不是你做主?这是你儿子将来考虑。”
“你忘记当年他怎么打你的吗?”
徐光祚、顾耀诚一起送朱凤出府,走在幽静的院落中,随从们远远的跟着。
朱凤道:“郑纲敢不敢动手?”
徐光祚嘿然一笑,“那可由不得他。张昭想把武勋集团都架空,全部军官从军事学院选拔,咱们能不反击吗?”
朱凤点点头。这次改制中,成国公府连御前议事会议的席位都丢失。
顾耀诚在一旁听着,保持着安静。心里却是一晒:徐世子做事还是没有涉及到本质。这样斗来斗去有何用?张昭有多么得圣眷还看不见吗?
想想张昭怎么对付张鹤龄的?要杀人见血才行。
想要张昭死的人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