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取下锁,打开衣柜,果然,在衣柜最里面,用衣服盖着一个小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几张纸,纸上写着一些字。
孙氏本是乡下丫头,未曾识得几个字,只不过是和那田老板定下这偷骗染坊的法子后,婚论吞枣,死记了几个关键的字。
展开那纸张看去,有几个字恍惚是自己记得的,心中猜测,这估计就是那方子。
尤其是,打开纸张后,才发现,每张纸里面,都贴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布料。
不说别的,就那蓝地白花,还有一块从来没见过的红色布料,十分的好看。
要不是时间紧迫,孙氏恨不得多看几眼。
确定了这是染方,孙氏来不及多想,将那蓝地白花,和那张红色布料的方子挑出来,细细的折叠好,又扭开那根铜簪子,将折好的纸条塞进空心的铜簪子里,然后将簪子插在了头上。
再小心的将匣子又放回了原处,将衣服盖上去,刚关好柜门,把锁给复原,手还没拿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啥?”
孙氏心里一抖,被发现了。
不过她早就对这一幕心里有准备,因此面上还做无事,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去。
脸上露出两份疑惑,八分坦然:“大哥?你怎么也回来了?”
王永富沉着脸,快步走进屋里,语气十分的严肃,“我问你在我妹子的屋里干什么?”
孙氏受伤回家请大夫,他是知道的。
他本来在地里割谷子,手里的镰刀不知道怎么的,割到了地里凸出来的一块石头上,把镰刀给崩了好大一个缺口,镰刀把也脱了。
王永富本来是想着和王老柱换一下镰刀,让王老柱回去换一把得用的来,也正好可以歇歇。
王老柱心疼大儿子,就让他自己回来换。
他也怕耽误事,紧赶慢赶的就回来了,到了屋外,发现老四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不在门口。
大门虚掩着,他也就径直推门走了进来,却发现孙氏住的屋子们开着,没看见人。
又听到小妹房里好像有动静,一看,孙氏不是割伤了腿么,不老老实实在自己屋里躺着,跑带小妹的房里来干啥?
肯定有鬼!
王永富只是老实,又不傻。
“我腿疼的厉害,血又止不住,三郎让我到小妹的屋里找点药先敷着,给我去找大夫去了!”孙氏脸不红气不喘的扯谎,她此刻站在柜子旁边,不经意的就用腿在柜子上狠狠的一刮。
腿上的药糊糊就被刮去了大半,又有血丝沁了出来。
然后才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道:“大哥要是不相信,你看,我这腿都这样了,实在是疼得不行……”
话要说完不说完的,看着王永富。
王永富狐疑的看了一眼孙氏,低头瞟了一眼,确实,那腿上又在流血,不过那敷着的药糊糊呢?
“你腿上不是敷着药吗?怎么没有了?”
“三郎搀着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孙氏回答。
王永富心中还是不相信,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又看王永珠屋里的立柜门还是锁着的,不放心的还拉了下锁头,确实是锁着的。
这才松了一口气,妹子会赚钱,她这屋子里保不齐有什么好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
妹子不在家,他这个当大哥的肯定要帮忙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