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孙氏等了半晌,听到王永贵的脚步声跑远了。
又听到王永平的咳嗽声。
她不敢动,手心一阵阵发汗,发热。
方才为了能回来,她故意割伤自己的腿,怕张婆子她们看出来,还特地下了狠手。
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后怕。
孙氏咬牙,她是在是忍不得了,原来她的打算是借着王永贵的关系,先进了王家门。
然后等跟王家人,尤其是王永珠混熟了,把那方子套过来。
当时她想着,不过是乡下的丫头,能见过什么大世面?买点头花衣裳胭脂水粉什么的,再多说说城里的各种好处,空许几个承诺。
还不得被自己哄得服服帖帖,方子手到擒来?
没想到,王家人简直都有病!
按理说,她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女人,带着家当要给王家的儿子当妾,换做谁家,不得喜滋滋的迎进门啊?
尤其是这种乡下汉子,以她的美貌和财力,当个正头娘子都没问题啊。
王永贵的媳妇和孩子讨厌拒绝她,孙氏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王家所有的人都排斥她,厌恶她,那是她真没想到。
尤其是张婆子,这个老太婆,简直有病,谁家的婆媳不是死对头?大户人家,那当婆婆的,没事还要给自己儿子房里放几个妾,生怕儿子跟媳妇关系太好了呢。
孙氏是想着,进了王家,先把这个便宜婆婆哄好,再把王永珠哄好,日子就好过了。
乡下婆子懂什么?自己多讨好讨好,买点县城糕点,做一套衣裳,嘴巴再甜一甜,要是这婆子贪财,以后还可以给几个铜板什么的,害怕这婆子不站到自己这边?
可她听到看到的,居然是这便宜公婆反对的最厉害。
她没奈何,使了手段留了下来,为了完成任务,还把自己一文钱没要给卖到了王家。
想着先忍忍,做小伏低一段时间,等王家人放松警惕了再做打算。
或者,干脆偷师,只要王永珠在家染布,她多看看,多留心,总能学到手。
没曾想,王永珠从她到王家后,就宣布说要秋收了,暂停染布了。
孙氏差点没气吐血。
后来她也看出来了,王家人都防着她。
她以前的计划都不能用了,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偷!
市面上王永珠的染方有好几种,她也知道全部都偷走,恐怕不现实。
琢磨着偷个一两张,这样不显眼,又能偷偷的带走,也算是对得起田老板那个恩客了。
田老板这个恩客,出手大方,承诺过,只要能弄到一张染方,那就隔壁县城的一进小院子,加一个小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