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王家老三吗?王永贵吗?”
“哎唷,还真是!老三,可有一年多没见着你人影了,你这是打哪里发财回来了?”
……
王老柱正歪靠坐在大棚之下,抽着旱烟,听着相亲们闲聊,听到有人说老三,一眼看过去,顿时也呆愣住了。
这可不就是他那不成器,成天东游西晃一年半载不着家的三儿子?
说起这个三儿子,王老柱真是头疼,也不知道自己和老婆子,都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从他满十五六岁起,就成天没日没夜的出门浪,本以为成亲了,有了媳妇管会好一些。
他倒好,新婚不过两个月,就从江氏手里骗钱出去耍。
王老柱又想着,只怕生了孩子,有家有口了,能好点?
可生了金花后,江氏一心要带孩子,老三越发没人管,加上偷江氏的嫁妆出去卖钱混,比以前还混帐了几分。
后来江氏的嫁妆被骗着偷着抢着卖完了,他的心也彻底野了,弄点钱就出门,走投无路,实在没地方去了,再狼狈不堪的回来。
家里人都已经习惯了,王老柱前些日子还算着,这混帐东西出门快一年了,差不多又要回来了。
本以为看到的又是一个叫花子儿子,没曾想,这次回来居然人模狗样的,还穿着新衣,雇了马车回来的?
这是在哪里发财了?
王老柱巴嗒了一口烟,只见王老三撩起崭新的靛蓝袍子,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
“爹!我回来了!爹,您身体没事吧?家里还好吧?”
此时的王老柱红光满面,天天吃得好,穿得新衣,家里生意眼看着不错,地里庄稼长势喜人,虽然有不能当家那点瑕疵在,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
看到王老三就来气,“托你的福,还没死呢,你个常年在外面野的混帐东西,你还知道回来啊?家里出这么多事,都没见着你的人影,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这是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王老三被他亲爹这么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跪行了两步,凑到王老柱的腿边,恬着脸笑道,“爹,你可别冤枉了儿子!儿子听说您被老二那个混帐东西气得病倒在床,心里一直惦记着,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一颗心都恨不得立马飞回来。这回来,看到爹您没事,我这心啊,才落到了肚子里!爹,您放心,您的老三回来了,有我王老三在,王老二那个狗东西再敢回咱们七里墩一步,回咱们老王家,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王老柱原本看到老三归家,嘴上嫌弃,心里多少有点喜意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外一年多,一点消息都没有,哪里有不惦记的?
看到他风风光光的回来,当爹的只有心里高兴的。
可这老三回来,哪壶不开提哪壶,话没说两句,就当着外人提及老二那个畜生,脸立马又拉了下来。
“别提那个混帐东西。”
家丑不可外扬,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说。
王老三能在外面一混就是一年半载,看眼色这个技能,那绝对是点满了的,立刻也闭口不提。
打着哈哈,就将目光转向一旁立着的王永富,激动的也顾不上王老柱了,一骨碌站了起来,抢到王永富的身边,上下打量一番:“大哥,大哥,听说你的腿废了,弟弟我着急啊,一路还打听有没有什么好大夫和神药呢,结果没打听到,我心里还懊恼呢。现在看到你现在能站起来了?太好了!大哥,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啊,这幸好你没事,弟弟我也为你高兴啊!”
说着还拿袖子擦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