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也都不敢求情,甚至大房的几个孩子,心中都有些不痛快,也都装没看到,闷头回屋去了。
王家的灯陆续都熄灭了,陷入一阵黑暗中,月色下,王永平孤零零的跪在院子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来,王永平就不见了踪影,就连金罐和金壶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还是金花偷偷的告诉王永珠:“老姑,我一早就听说了,二哥和金罐商量着,说奶没空去,他们要去镇上,找李金枝算账去!”
王永珠皱皱眉头,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两个孩子被何家人抓住,以李金枝那狠毒的性子,只怕两个孩子讨不了好。
偏王永平跪了一夜后,不在家养着膝盖,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只得把金斗喊出来,让他快点抄近路赶到镇上去,看能不能将两个孩子给揪回来。
金斗虽然作为老大来说,有些平庸,可是胜在稳重听话,忙忙的就往镇上赶。
家里,王永珠已经看过那被动了手脚的染料,果然白天看,这染料看起来发黑,浑浊,一看就不能用了。
只能倒掉。
看着这一大缸的染料白白的倒掉,张婆子忍不住骂:“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李金枝这杀千刀的贱人,看老娘哪天去镇上,不甩她几个大耳刮子!”
张婆子骂人,谁还敢在院子里呆着。
江氏把孩子们都拘在灶屋帮她做早饭,院子里此刻只有张婆子母女。
王永珠才低声道:“娘,不碍事,这缸里的染料只放了一半,就是多费点事,家里有豆面没?”
张婆子忙点头:“有,有!”
说着起身回屋去,舀出半勺子的豆面来,王永珠又按照小田田提供的比例,兑入适量的石灰粉,将两者搅拌均匀后,倒入水,小心的搅拌均匀成湖。
然后让张婆子帮忙,将王永安屋里以前用过的毛笔找出来两只,清洗干净后,沾着豆面和石灰调好的浆,将昨晚裁剪好的半匹白布在石桌上慢慢的展开一部分。
想了一下,然后下笔开始还有些生涩,画了几笔后,找到了感觉。
张婆子就看到自己闺女在白布上,沾着那浆糊糊,也不知道在画些啥。
画完后,还又涂抹了一遍,然后略等干了,就让张婆子将那画上浆糊的布往外拖一下,又露出没画好的白布胚子来。
两次后,张婆子就明白了,等闺女一画完,她就将布拖出来端着晾干,然后再慢慢卷起来。
两母女合作默契,等王永珠画完,看张婆子还抱着布,忙接过来:“娘,累吧?我给你揉揉!”说着就将张婆子按在石头凳上,用马大夫教的按摩手法,给张婆子疏通经脉。
张婆子享受闺女的孝顺,嘴角含笑:“娘不累!倒是你,画了半天,眼睛疼不疼?不就是画花样子么,这弯腰半天,多累啊,以后这是让老三家的干,她会画!”
王永珠一愣,对呀,怎么忘记这茬了,现在的绣娘最主要的就是要自己会画花样子,江氏肯定熟练啊。
不过自己第一次做,还是试验阶段,以后要是成熟了,倒是可以交给江氏。
江氏早就将早饭做好了,看婆婆和小姑子在忙,也不敢说先吃。
看两人忙完,才出来招呼两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