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呢?”李元豪好奇道,所谓同是天涯伦落人,同样是败在王仲明的手下,人家是怎样的反应呢?
“据我了解,在来首尔参加三星杯前,本田速人对赢得出线权的信心很强,完全可以用‘志在必得’四个字来形容,在一次棋友后援会上,他甚至讲出如果此次比赛不能出线,他将把满头的黑发全部剃掉,怎么样,对这次比赛的决心,他不比你差吧?”讲出一段小花絮,崔实源向李元豪问道。
“.......,应该是吧......”,李元豪点了点头答道,对崔实源讲的小花絮他并不怀疑,因为剃发以明志是日本人常见的作法,象第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时因为输给了中国队,小林光一,加藤正夫,藤泽秀行三位主将就曾一起相约剃了个光头,所以本田速人会许诺出不了线就剃头的誓言并不意外。
“他的实气比你大,知名度比你高,这你也不会否认吧?”崔实源再问。
“......是。”李元豪只能点头。
“所以按理来说,同样是输棋,他受到的伤害和打击其实比你更大吧?”崔实源问道。
李元豪继续点头,这一点儿他无法否认,就好象打赌,百万富翁和街头乞丐同样是压上全部家当,谁会觉得那是公平的赌局呢?
“呵呵,可是,就算输掉了比赛,本田速人还能保持棋手的风度,不仅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向对手表示祝贺,而且随后不久还接受了我的采访,如果是你,做得到吗?”崔实源问道。
“......第一个应该可以,第二个......,”崔实源的声音越往后越低,显然是没什么底气。
“所以啦,职业不职业,不仅仅是有没有那一纸证明的问题,而且还包括对待比赛胜负的态度问题,假如都象你一样,输一盘棋就痛不欲生,连日常训练都不参加,这象是职业棋手该有的态度吗?”崔实源责问道,他当然不是回家顺路来探看李元豪,而是受权灿熙之托——昨天王仲明在道场临时讲课后,这位老师对王仲明非常有好感,特意嘱咐他今天比赛结束后要尽快把结果告诉他,崔实源是个守信的人,比赛结束后给权灿熙打了电话,汇报完情况后,他顺便也问了李元豪现在的情况,权灿熙唉声叹气,将李元豪受打击太重,至今也没恢复过了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又托他来安慰李元豪,终究他现在二十多岁,又是做围棋记者的,和李元豪之间的代沟不大,容易找到共同语言。权灿熙所托,他自然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才有现在的探视。
李元豪羞愧地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已现在的作法不对,因为输了棋心情不好就不参加日常训练,这绝不是职业精神的体现,被对方责骂是应该的。
“还有,你现在的样子不仅是对自已的不负责任,同时也是对你对手的不敬,估计你已经把昨天那盘棋反复想过了无数变了,凭心而论,你觉得那盘棋输了,是因为人家下的好,还是因为你下的差?”见李元豪低下了头,崔实源的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
“这个......,两方面的原因都有吧.....”李元豪犹豫了一下儿,然后答道——正如崔实源所讲的那样,现在他的眼睛只要闭上,那盘棋的情况便会跳入在脑海之中,但凡感觉有点儿问题的地方他都是反复想过了无数遍,有些已经有了答案,有些则还存在疑问,但不管怎样,他都无法否认对手棋艺的高超。
“你觉得王仲明算不算得上是一位强手?”崔实源问道。
“......是。”迟疑了一下儿,李元豪点头答道——开玩笑,在正式的世界比赛中连赢朴泰衡和本田速人那样的棋手如果都算不上强手,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够资格称得上强手?
“既然如此,败在强者手下,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想知道我在赛后采访本田速人时他的回答是什么吗?”崔实源问道。
“想。”李元豪马上答道。
“他说,‘不可否认,棋输了,我很失望,但这盘棋王先生的表现非常出色,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说到底,还是自已的用功不够,回去以后,我会认真反省,提高自已的实力,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次与王先生交手’,听听,听听人家的回答,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觉得差距很大吗?”崔实源表情严肃的问道。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错了。”李元豪羞愧答道——本田速人输了棋,想到的是自我反省,想的是在以后的交锋中怎样取胜,而自已却是以酒浇愁,自怨自艾,把自已关在宿舍不去见人,相比之下,的确是差得太多了。
“知错就好,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趁热打铁,崔实源追着问道。
“......我要去训练室。”想了一想,崔实源从床上下来。
“呵呵,这就对了。走,我和你一起去。”崔实源脸上露出笑容,把背包挎起,两个人一起离开了道场宿舍。(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