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边的小村庄叫社屋墩。
社屋墩渡口仅只有一条渡船,一次可以摆渡差不多五十人。
摆渡的船夫是一个聋哑老人,并没有多问什么,等人上齐,交过钱,便开始卖力的摇起橹浆,渡船便一点点往南岸靠近。
不过在江南岸,却设有卡点。
两个背土枪的民兵正在站岗。
看到渡船靠近,并且船上还站满了军人,两个民兵便立刻卸下肩上挎着的土枪,只不过枪口没敢指向渡船。
其中一个民兵神情紧张的问:“什么人?”
能说一口流利中国话的高桥重三回答道:“我们是新四军三五支队的,奉了上级的命令前来浙闽战场增援。”
“新四军三五支队?”那个民兵愕然道,“怎么跑浙西来了,有路条吗?”
“路条?”高桥重三愣了下,还要路条?一个渡口也把守得这么严格吗?
当下高桥重三说道:“老乡,我们来得急,所以没来得及开路条,不过等上了岸,我们就会跟当地的国军接洽,一定会把路条给补上。”
听到这,刚才问话的民兵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其实哪有什么路条?路条什么的根本就是他随口胡诌的。
“这样,那你们得先等会儿。”民兵一边说,一边给同伴打眼色。
同伴装做要去解手,扛着枪自然的往一边去,问话的民兵又道:“对了,我有一个堂哥在新四军三六支队服役,你们能不能帮我捎封信?”
高桥重三只听说过三五支队,哪儿知道有没有三六支队?
不过高桥重三想着既然有三五支队,想来也有三六支队。
当下高桥重三应道:“没问题,你那个堂哥叫做什么名字?”
听到这,问话的民兵转身就跑,一边大吼道:“老九快去报信,有鬼子!”
“八嘎!”高桥重三懊恼不已,根本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他真没想到,三百多公里的路都走过了,眼看就要到地头了却阴沟里翻了船!
但好在,就算暴露行踪也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当下高桥重三便毫不犹的掏出了南部式手枪,抬手只一枪,便将转身逃跑的民兵射杀当场,只不过,当他举枪准备射杀第二个民兵之时,却发现那个民兵已经跑到了一栋民房的后面,视野遭到了遮挡,没能够如愿。
而就在高桥重三一愣神的功夫,忽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疼。
因为剧烈的疼痛,高桥重三手中的南部式手枪也失手落进,落进了江中。
有些错愕的回头,却看到是那个聋哑的梢公,高举着橹浆,作势要打下,显然,刚才就是这梢公打了他一下。
还没等橹浆落下,两把刺刀就刺进梢公胸口。
却是站在高桥重三身后的两名特种兵出手了。
出刀,收刀,梢公胸口便立刻多出两个血洞,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瘦削的身体颤抖了两下,然后一头栽进富春江中。
很快,血水就梁红一大片江水。
八嘎!高桥重三咬牙切齿的道:“赶紧上岸!”
一个鬼子便捡起橹浆奋力开摇,停在江中打转的渡船再一次向江边岸近。
距离江边还剩下大约二十多米,高桥重三便再等不及,直接就跳进江中,站在船头的鬼子便也纷纷跟着纵身跳进江水之中。
负责摇橡的那个小鬼子便立刻将渡船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