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看着面前那巨大棺木之中躺着的男人,那脸色忽然间已是狰狞一片。
但这脸色很快的就已经隐藏了起来,并未有人现。
虽然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少年,但是福临对于自己的心情已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掌控能力,甚至在很多时候,一些老狐狸都休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福临不愿意去回想那个时候,他也不想要让自己重又回忆道两年前,自己的父亲皇太极,用着那虚伪到了极致的笑容,将自己带到他寝宫之中的表情!
可憎,可恨!
他捏紧了拳头,目光转移开来,旋即转移到了身旁的珠兰身上。
毫无疑问,与自己相比,珠兰也是一个相当俊秀可爱的孩子,至少,是属于那种符合皇太极喜好的孩子,可为什么,为什么遭受到那种悲惨之事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福临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杀机升起,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了不过一个月时间的哥哥,他的脑海之中,满是憎恨、嫉妒而催到出来的杀意!
忽然间,一声巨大的咛诵之声传出,福临急忙跪下身子。
这是葬仪的最后一步,剩下来应该进行的,大概就是新君登基了吧?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对任何一个人下跪,我就是这普天之下的权力最强之人!”福临愤怒的想到。
忽然间,他眼角一拐。竟是看到在自己身旁,那原本还是好好跪着的珠兰,已是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福临瞪大了双眼。
可是却没有犹豫太长时间,因为,很快的在这紫禁城之中,便是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
“谁来当皇帝?”
因为不可言明的原因而死去的皇太极,并没有机会来定下一个合适的储君。
而极为受宠的珠兰,此时却是遭受到了朝中上下一致的抵制。
汉人大儒认为张华昭此人的义子,完全没有任何资格当上皇帝,否则。一个男人作为皇太后。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那些满人也是认为,若是让一个汉人男子,站在他们的脑袋上,这实在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那忽然失踪的珠兰。以及他的母亲海兰珠。也显然是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来了。
那么,这皇位到底应该怎么安排呢?
“当然是立嫡长子,这新皇之位。非皇九子莫属!”
“放你娘的屁,我们草原人从来不讲究嫡长子,要我说,要选出最强的一个才算是合理。”
“你丫是蒙古人,又不是我们满人,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丫倒是告诉我怎么比谁强,妈的总不能让皇子们打一场吧!”
“那你说怎么办?”
……
乱腾腾的争论声不断的响起,福临顿时皱起眉头。
他虽然是最小的皇子,但是他的几个哥哥——除了珠兰——大多数都是侧妃所生,全然比不过自己高贵。
若论与皇太极的亲近,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夜宿皇太极寝宫的自己?
但是,看着这一群蒙古人和汉人和稀泥,而许多满人却是在疯狂的推荐各大皇子的场景,他心中已经是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太晚了,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亲近有什么用,高贵有什么用?
到最后,不还是拳头和势力最重要么?
噌!
他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股不甘之气,这股气机让他猛地站起身来,用着稚嫩的声音怒吼道,“都给我闭嘴,先皇刚刚仙逝,你们就在这里争吵不休,哼!若是想要吵,给我到宫外吵去!”
“九阿哥,你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已经是皇帝了吧,在这宫中,怕是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说话之人乃是皇长子豪格,他自幼领兵,手中把持兵权,乃是极为强横的人物!
“可不是?九阿哥多受先皇宠溺,这会儿且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开口的是皇五子硕塞,其背后有着镶红旗的支持,已是预定即将统领宗人府之人,虽说对于皇位不一定有机会,却少不得对福临落井下石。
这二人一开口,旋即便是一阵斥责之声传来,恨不得将福临说的是一无所用。
福临虽然是个性早熟,但是如何能够面对这般围攻的架势,顿时便是脸色苍白,身子忍不住的后退。
嘭!
忽然间,他一下子撞在一个坚实的躯体之上,闷声响起,福临直接的身子一震,忽然间,突然一阵腾云驾雾之感传来,他眼前一花,居然已是高高的俯视眼前众人!
“皇九子福临为新皇,择日登基,可有人有异议?”多尔衮高高的将福临举起,大声说道。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