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陈芒有问题。”茅东明声音很轻地说道。

“陈芒有问题？”茹逸的声音却是没有控制的，所以，潘云起和叶一清都听到了，连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里面的姚典都听到了，她心里一惊，这是谁的声音，有些熟悉。转身走到门口一看，竟是茹逸，干部科科长，天啊，陈芒，你到底给自己招惹了怎样的麻烦啊！这一刻，姚典很有些生气，生气陈芒不该如此招摇地抱着一个女人上楼。但是她立马意识到，陈芒虽然行事自由，但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相反，他很有分寸，所以，今天的情况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组织部的人真的追究，就让他来解释一下好了。这样想着，姚典一颗心慢慢落下，坦然地走过去，说道：“茹科长，侯科长，茅科长，你们真早啊，辛苦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跟他们一一握了手。其实，她十分不喜欢这种身体上的接触，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很能够拉近与他们的关系的，关键时刻，就好说话。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考察组里的小鬼，直接操纵着考察材料的那支笔，那支笔可以把优点夸大，也可以把问题夸大，同样的谈话记录，可以写成完全不同的样子。而领导看的就是考察材料。作为领导干部，姚典深知其中门道。

果然，茅东明看着姚典的目光里，透出明显的受宠若惊。茅东明和姚典不熟，虽然也见过面，但他没想到姚典竟然叫得出他，而且还主动跟他握手。关键是，姚典今天一身紫色套装，看起来高贵动人，而且这手捏起来，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茅东明握住她手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两位科长长，直到姚典微微蹙了蹙眉，茅东明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的手。

茹逸和侯向东与姚典的交往多一些，更熟悉一些，但看到姚典如此热情，还是感觉颇好。茹逸看了看叶一清和姚典，说道：“姚书记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的。姚书记，叶镇长，你们先去忙好了，具体工作我们和潘书记对接就可以了。待会儿，谈话的时候再打扰你们。”

姚典点点头，说道：“也行。”

叶一清见姚典和几个科长一一握了手，知道她心里打的主意，冷笑一声，也伸出手和几位科长握了握手，心想：既然是她不惜降低自己身段都要维护的人，我就不在这里拆她的台了，狗急跳墙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惹急了她，对我也没好处。想着，他便跟着姚典走进了她办公室。

潘云起看到茹逸三人，关了电脑上的股票页面，说道：“三位科长，你们真早啊！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吧？还是直接去会议室？”

茹逸抬起手看看表，说道：“潘书记，我们还是直接去会议室吧，领导要求，考察的时候尽量全面，所以，半天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今天的程序是这样的，先是民主测评，然后是个别谈话。可以吗？”

“没问题，九点十分会议。”潘云起从茶水桌上拿了茶叶，杯子，一边泡茶一边说道：“还有点时间，茹科长，你们先在我这里坐一会，喝点茶。”

三人在潘云起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坐了片刻，简单地聊了聊。然后，茅东明忍不住了，问道：“潘书记，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你们在说，陈芒有问题，他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是有些尖锐的，本不应该茅东明这个组织科抽调来的副科长来问。茹逸看了一眼茅东明，有些不悦。其实，茅东明倒不是为了跟茹逸抢风头，他只是太想捏住陈芒的把柄。自从知道申琳是陈芒的前女友，茅东明心里就仿佛吃了苍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所以，他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