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遵命!”
说着,宁慕君又施了一礼,简有之直接无视,若是再起身还礼,只怕两个人都吃不完饭了,一来一往,施礼到死为止!
那宁慕君也不介意,赶紧坐下来,又亲自把盏,为简有之到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干了。
“这几日看老师手段,果然是匪夷所思,令学生大开眼界啊,又承蒙老师赐教那特效的止血的药物,来不及感谢,只想求老师在这里多盘桓几日,学生也好早晚请教!”
原来简有之当日将三丫抱过来求医之时,伤口溃烂加上高热不退,这宁慕君基本上束手无策,唉声叹气的对着简有之宣:“只怕尊夫人性命危矣!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那副模样,比死了他自己的老婆还难过一样,实诚人!
“我要三七,你这里有三七没有?”
简有之咆哮了一声,唬得那宁慕君骇然一跳,但还是愣愣的看着简有之,不知所措。这丫的根本不知道三七是什么!难怪他了,大宋还没有三七用于止血的先例,除了西南的少数民族用过之外。
“金不换、血参、人参三七、佛手山漆、山漆、参三七、田七、滇三七、盘龙七知不知道?”
宁慕君将头摇得泼浪鼓一般,心下暗自警惕,这厮莫非是气急攻心,疯了不成?身子慢慢的后退,退到桌子边,悄悄的抓起上面的一根棍子,只打算等这厮突变成功,化身成疯子的时候,一棒将他敲晕!
“打开你的药柜子,我看看!”
其实根本不用宁慕君去打开,简有之就闯进了他的药房中,开始乱七八糟的翻弄起来,顿时乌烟瘴气,让宁慕君手里紧一阵、松一阵,想要也闯进去,当头一棒,又怕将人打坏了不少收拾。
正犹豫间,忽然就听到这疯子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一件东西大笑。
果然是发作了,宁慕君再也不敢迟疑,举起棍子就冲了进去,当头一棒!
这人还真是心软,一棍子打在了简有之的肩膀上。将他手里的东西打落下来,那厮果然是疯的,竟然对自己不管不顾,趴在地上寻找那掉落的东西。
正好再补一棒,但是宁慕君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
“找到了!”
简有之再一次的兴奋起来,爬起来,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宁慕君厉声道:“快,快!”
宁慕君悔断了肠子,后悔啊,后悔没有趁他寻东西的时候再来一棒,现在这疯子掏出了凶器,反过来打劫自己。
“我……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宁慕君从柜子里摸出了一大堆散碎银子,然后颤巍巍的摆放在柜台上。
“收拾地方,我要动手术,你帮我做下手!”
居然不要钱,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自己打下手,宁慕君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哗啦!”一声,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东西落地的声音,桌子上的东西被简有之扫到了地上,赶紧将三丫抱在了桌子上放平。
“准备好灯还有滚开水还有缝衣用的针线!”
简有之瞪了迷迷糊糊的宁慕君一眼,骇得他赶紧按照他的要求照办。心里想着犯不着现在得罪这个疯子,等他去后,一定去报官!
匕首在灯的火焰上烫过来烫过去,开水将小娘子的后背伤口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宁慕君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匕首划开肌肤,去除**的肉,这点宁慕君还是知道的,但是将**的肌肉除去之后,用针线缝住伤口,然后敷上刚才所找到的那所谓的“药”的时候,宁慕君就有些目瞪口呆了,娴熟的动作,加上针线缝在肉上的感觉,让他不禁都哆嗦了一下身子。
还有这样的事情?人肉也能像缝衣服一样的缝起来?
“尊夫人会没命的!”
宁慕君下意识的认为,这样做会要了这个娇滴滴小娘子的性命的,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看着那凶神恶煞一样的人转头看过来,便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为啥这么多嘴啊?这厮妻子若是死了,会不会拿自己出气?
“成不成听天由命!”
这句话让宁慕君非常的忐忑。整整一天时间,宁慕君除了让人给简有之做饭,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小娘子。
渐渐的小娘子的状态稳定下来了。
情况正在好转!这让宁慕君非常的惊异,内心活动开了,谦虚好学的美德开始在蠢蠢欲动,终于经过了一番思想搏斗,壮着胆子过来,冲着简有之施了一礼。
“学生想请教……”
“你是说这药物有什么用?”
“是,”宁慕君点点头,很实诚,“这是我去年从一个蛮人手里收购来的,很便宜,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用,只因没见过,也没有医书中记载它的用途,便一直放置在这里。”
“止血;散血;定痛。主治:跌扑瘀肿,胸痹绞痛,症瘕;血瘀经闭;痛经;产后瘀阴腹痛;疮痈肿痛。名叫三七!”
“那……老师所用的针线神技……”
“那算不得什么,一般的外科手术而已!能让伤口快速的愈合!”
宁慕君顿时朝着简有之深深一揖,原来这人并不是疯子,而是一位身怀绝技的神医啊,绝对不可错过请教的机会,学习他这一手所谓的外科手术技术!
“学生见过老师,还请老师不吝指点,学生日日伺候左右,不敢稍有懈怠!”
“给我一个房间,还要有床,先。还有多准备一点鸡鸭鱼肉什么的,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