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一个谚语。知道这句话的人必定是我们的同族。也就是说塔地的师父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上官流道。
“那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聂末惊讶出声。
“他只是想告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上官流道。
“就这么简单。”聂末颇有些不相信。
“等你打开了幻境之门你就明白了。”上官流说着仿佛感动很累一般,勉强站起身,最后看了聂末一眼,道:“下山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聂末其实也打算离开,可是他没有马上走,只是看着上官流,心情复杂难明,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就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该给这个老人最后的一点慰藉,但是他却始终开不了口。
“破天神镜你了解多少,我爷爷他”聂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上官流一摆手,只是道:“它能杀人也能救人。”
“你的意思是用它就能救我爷爷。”聂末赶紧问道。
“对。”上官流说完黯然转身,已经有离开的打算。
“等等,我想知道我母亲的坟在哪里。”聂末说道。
“她的坟就在你被你爷爷捡到的地方,我当年将她埋在那里,但是没有立碑,然后将你放在坟前。”上官流说完已然离去。
上官流走了,聂末张了张嘴,就是没有在多说出一个字来,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搀扶着一个老人离去的背影。
阳光已经撒满了大地,聂末的身上是热的,但心里却是冷的,他的脑子里总是闪现出一个声音:他是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不最后叫他一声。
聂末下山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冷怜紫等人都还在塔地家,现在的塔地比他走前看到的样子好了许多。
聂末将在山上遇见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但是没有说细节,上官流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告诉他们。
坐在院子里的他一直想着怎么用破天神镜救自己的爷爷。
“还没想到办法吗。”莫宇岚走过来坐在一旁问道。
“毕竟我还不怎么会用。”聂末无奈道。“我又不敢随便用它,如果用不好,我爷爷可能马上就会死。”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确实让人很难选择。”
就在两人烦恼的时候,聂大爷走了出来,道:“末儿,别在想我的事了。我这年纪已经有半边身体埋在土里了,我不怕。”
聂大爷越是这样说,聂末的心里越是难受。
“去看看你母亲吧,没有想到那里竟然埋着的就是她,如此近我们却一直不知道。”聂大爷叹道。
聂末默然点头,起身道:“语岚叫上怜紫,我们去拜拜我母亲。”
莫语岚应声去了。
不久聂末带着两女到了自己的母亲坟前,这坟已经有些破烂不堪,一副荒凉之境。
聂末小时候出于好奇来过两次,但是谁会知道这里面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生母。
往事重现,聂末的心里顿时涌上酸楚,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一下跪倒在地,声音已然沙哑“母亲,孩儿今天才来好好的拜祭你,是孩儿不孝。”
冷怜紫和莫宇岚也是跪在一旁,跟着聂末连连磕头。久久未起。
聂末最后抬头直视坟时已经是满脸泪水,那眼神里有痛苦有自责有痛惜,也有愤怒,他恨,恨上官流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他,他恨,恨那些间接逼死他母亲的所有人。
冷怜紫和莫语岚也能感受到聂末那极度的悲伤,她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跪在坟前默默哀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女士突然跑了来,焦急欲喊,见三人如此,却又急忙止住了声音。
“薛女士,有什么事情。”聂末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心里早已是紧张万分。
“聂大爷他”
聂末没等薛女士说完话猛然起身已经往塔地家疾奔而去。
聂末的人才进了院子,他就感到了不妙,他害怕,害怕这个亲人现在就离他而去。塔地在叫他,跟着赶来的冷怜紫她们也在叫他
但是聂末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只能听见自己那因为恐惧而慌乱的心跳声。
聂末已经进了屋子,他看见了聂大爷安详的趟在床上。
聂大爷死得并不痛苦,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也许在他看来自己到了最后能看见聂末成长如此已是心下足矣。
这次聂末没有哭,那种无声之中的哀痛在冷怜紫等人看来更是透着令人窒息的痛苦。
聂末跪在床前想起爷爷最后的音容笑貌,心里那巨大的悲痛一次次的似乎要敲碎他已经破烂不堪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