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通文馆和幻音坊目前动向不明,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夜长梦多;其二,虽然我们已经严密监视,但那小子还是有可能金蝉脱壳逃之夭夭;其三,久闻五大阎君兄弟情深……”
“嗯……”
听到这里,蒋昭义眼睛眯起,慑人的目光看着黑无常,后者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话讲了下去。
“您如果独自立此大功,相信其他四位阎君也会替您高兴的,到时您就是进退自如了,更何况……”
这个时候,他忽然摁住话头不再往下说了,蒋昭义不禁一愣。
“何况什么?”
黑无常哦了一声,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拍起了马屁。
“更何况,您的炎龙掌独步天下,以您的本事,即便四位阎君到此,也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出手啊……您说……”
“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黑无常头头是道的分析过后,蒋昭义此时也有些飘飘然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后者低头的眼神,异常冰冷。
……
傍晚,客栈中热闹非凡,李星云、陆林轩和倾国倾城二人推杯换盏,猜拳行令,大声喧哗着。
只有张子凡一人,黑着眼圈,一副呆滞。
在他的左右,倾国倾城大嚼大咽大吃大喝。
店小二不停地来回,殷勤布菜斟酒。
李星云一会跟倾国倾城二人推杯换盏,喝到嗨处,甚至还饮交杯酒,一会又拿着杯递到张子凡面前,后者就像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傀儡一样,顺着一抬手,将一杯苦酒灌进嘴里。
李星云又举杯对陆林轩让酒,她也就半推半就地陪着干乐呵,眼睛却不时地瞟向张子凡。
深夜,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半空中,四周传来时断时续的虫鸣。
在渡过了无比凄惨的一天之后,张子凡轻轻拉开房门,身后倾国倾城两人如雷的鼾声瞬间遍布院落。
长叹一口气之后,他走出房间,站到院子中,落寞不已。
掩上房门,将鼾声隔绝在房间内后,张子凡突然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他转头一看,循声踱去。
来到院子一角某个房间的窗外,他蹑手蹑脚的探头向里张望,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房间内蒸汽缭绕,一个大浴盆摆在当中,陆林轩正宽衣准备沐浴。
张子凡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间内,浑然忘我,耳边只有悉悉索索的宽衣声,哗哗的入水声,嘤嘤的吟唱声。
就在这时,拐角处李星云正解完手一边记裤带,一边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张子凡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接近。
李星云远远看见一头白毛扒在陆林轩的窗边发呆,不由纳闷地走了过去。
来到张子凡身边,他向里一望,顿时怒不可遏,瞪大眼睛抡圆巴掌照着张子凡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压低声音喝道。
“我靠!你他妈干嘛呢?”
……
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隐藏在植被中,山风吹得树叶和青草沙沙作响,四周传来猫头鹰“咕咕”的低鸣。
蒙面人缓缓行走在密林小道上,远处山下的山坳密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座楼阁,里面亮着斑斑点点的灯光。
这就是李星云师兄妹两人这次下山的目的地——藏兵谷!
一只猫头鹰瞪着溜圆发亮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盯着下方的蒙面人,脖子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着。
但是就在它的注视之下,蒙面人突兀的消失在了小道上,凭空挪移到了楼阁中的某处房间。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雕着一个巨大的“不良人”标志。
与阳叔子给李星云纸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来人!”
沙哑深沉的命令响起,一个穿夜行衣戴着面具的瘦俏男人无声无息从屋梁上跃下,落在蒙面人的身后,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