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呜咽着,胡一天皱着眉头:“这宋慈当真没问你们是何人,便痛下杀手?”
老六摇了摇头:“问了,三哥说我们是十一铁狼,但是这宋慈却说我们是祸害,他身为朝廷命官,就理应将我们这群乱贼斩杀殆尽!”
听了老六这话,胡一天额上青筋暴起:“好你个宋慈,我们兄弟几人被官府逼到如此绝境,都未曾对你下杀手,因为民间风传你是一个屡破大案的好官!到没想到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一个兄弟,这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见胡一天如此气愤,众人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落了地,现在胡一天的注意力都在宋慈身上,应该不会注意到卿国公公子意外死亡的情况。
“老二!”胡一天看着蹲坐在一旁的面具男,后者急忙起身:“大哥有何吩咐?”
“告诉那个卖玉的,宋慈的买卖,我们做了。”
“是!”面具男急忙点了点头,匆忙下了山。
胡一天看着呜咽的老六和躺在地上的老三,长叹了一口气,这老六与老三平日里关系最好,现在老三一死,最难受的人莫过于眼前的老六。
他轻轻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大哥答应你,定然要取那狗官的人头祭奠你的三哥。”
老六的身体因为恐惧猛地颤抖了一下,他急忙点了点头,试图掩盖住刚刚的不自然。
胡一天抬头看向了天上的那轮弯月,宋慈,这是你找死了!
提刑司中,冷如霜坐在了白兔的床边,看着这个平日里在自己身旁嬉笑的家伙变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不过好在刚刚听宋慈所言,白兔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未有生命之忧,所以她多少也放下心来。
朦胧之间,白兔感觉有人在用湿手绢擦拭着自己的脸,睁开眼睛却看眼前之人竟是冷如霜。
“大人……”他见冷如霜如此,急忙想要起身行礼,但是他只要一动身上的刀伤就会被牵动,疼痛无比。
冷如霜见状急忙轻压住白兔的肩膀:“别乱动!”
她低声呵斥道,白兔也不敢再动,只得看着冷如霜如此的照顾着自己。
“大人,属下无能,没能……咳咳……”
“你别说话!”冷如霜呵斥道,然后将被子细细的盖好,白兔莫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此人真的是他所认识的冷大人吗?
见白兔诧异的眼神,冷如霜放下了手里的手绢,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兄弟十二人,当年被我从天牢带出的时候,我就许诺你们踏实随本官做事,日后定然不会辜负你们。你们兄弟对本官也是尽心尽职,可是本官呢?却害得你们……”
冷如霜别过头不再看着白兔,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蛋滑落下来,落在了白兔的手背上。
白兔还是第一次见冷如霜哭,他急忙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冷如霜的胳膊:“大人言重了!当年将我们兄弟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拯救出来的是大人您,我们跟随大人理所应当,至于死伤的兄弟,根本与大人无关,都是我们学艺不精,没能,咳咳,没能完成大人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