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慈摇了摇头:“这案子说起来着实诡异,下官亲自看了,确实是自杀无疑,但若是自杀,也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比如自杀的原因,还有为何会选择那般残酷的自杀方法。”
冷如霜听宋慈讲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道:“你就没有想过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广州府的状元桥,那些书生不也是自己跳水的。”
“自然想过,不过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毕竟和青楼姑娘有仇的人……”宋慈说着猛地站了起来:“没错,能和姑娘们结怨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她们的客人!”
“呵呵,你终于转回来了。”冷如霜看着宋慈,有些无奈的道:“无论是什么案件,最忌讳的便是一开始便定性!”
“下官受教了。”宋慈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冷大人介不介意随下官一起去现场是看看?”
冷如霜有些惊讶,自打来了赣州府后,她的重点都是在查黑云组织上,说起来赣州府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她也没有想过要真的去查案。但是想到黑云组织的事情也没有进展,她点了点头:“也罢,去看看也好。”
两人一起来到赣州府,路上冷如霜便说她不过是来辅助查案的,所以不用特意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倚红楼老鸨看到她跟在宋慈身后时,也只当是宋慈的侍女,并未放在心上。
“宋大人,您这是?”老鸨有些奇怪,宋慈刚离开这儿没有多久,怎么转眼就又回来了?
宋慈摆了摆手:“本官再看看几处案发现场,你不用跟着。”
老鸨应了一声,任由宋慈带着冷如霜进了云玉的房间。
除了半掩着的窗户被关上外,云玉的房间没有其他任何变化,宋慈在云玉死亡的地方比划了一下:“当时她就是半跪在这里,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冷如霜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让宋慈带着她看了剩下的几个现场。
直到进了丫鬟死去的房间,冷如霜才皱了皱眉,一副严肃的样子。
宋慈看着她不解的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他杀,那些人为什么突然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冷如霜奇怪的道:“就算是姑娘们的客人,和丫鬟能结仇的也不多吧?”
宋慈点点头:“这也是下官觉得奇怪的地方,而且这丫鬟死前在熬药治病,明显没有自杀的念头。下官觉着或许从她这里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哦?”冷如霜挑了挑眉:“这倒是奇了,难怪你突然笃定她们不是自杀。”
宋慈嘿嘿一笑,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冷如霜能看出来也不足为奇,若真的是自杀,就算是暂时没有找到理由,想要编一个让众人都信服的理由却也不难,但是他却和赵行之定了一月之期,就证明他觉得案件不对劲。
“这是什么?”冷如霜突然指着丫鬟床铺上的一小滩干涸的水渍问道。
按理来说,普通水渍干涸后应该就看不到了,但是这水渍里面不知道掺杂了什么东西,在床褥上留下来一圈印记。
“应当是磨金子的时候留下来的,当时她就是坐在床上磨的。”宋慈想也不想的解释道。
冷如霜摇了摇头:“磨刀石离水渍还有一段距离,若是磨金子的时候留下的水渍,那么这一摊印记到磨刀石那一块至少也应该有一些印记才是。”
宋慈也皱起了眉头,随后趴到床边仔细的看了看,又伸手在印记和磨刀石间量了量,随后笑着点点头:“没错,冷大人,让您过来果然没错!”
冷如霜没有什么反应,冷眼看着宋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剪刀将那一块印了水渍的床褥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怀里,这才拉着冷如霜兴冲冲的冲出了倚红楼,搞得老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宋慈直接回了府衙,就钻入了他用于研究的小房间。
冷如霜对于他这一惊一乍的性格有些无奈,自行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将十二生肖里的雉鸡叫了出来:“雉鸡,从今天开始跟着宋提刑,有什么情况你便帮帮他。”
“大人?”雉鸡有些惊讶,他出手次数不多,但绝对是十二生肖里比较恐怖的一个,他没想到冷如霜竟然将自己点了宋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