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圣教已为星月为神,一切皆来源于黑夜,所以太阴就是我们力量的源泉,我们所修炼的功夫也都是从太阴中化出来的。这个太阴图就是圣教最早的根基,现在圣教中已经没有几个人能解开太阴图的秘密,我爹爹是圣教教主,圣王,他曾经给我看过太阴图的图形,其实就连我爹爹也不能完全读懂太阴图。”
卓一凡道:“看不懂就算了,我看着这地方阴冷的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雨泠漠然摇头:“我看不会,这处洞穴隐蔽的如此深,还长着七彩幻魔花,又有青鸠守着,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多半是我们还没找到。”说着就在洞低的冰川上来回地仔细查看,可是这里一片冰天雪地,除了石壁上镶嵌的百十颗凝寒珠之外,那里有什么的东西。
这时,靠在冰川上休息的卓一凡轻轻地咦了一声,眼睛一亮,不禁仰头看了看上方的石壁,有看了看地上,原来地面上倒映着凝寒珠的倒映,石壁上整个太阴图倒过来映在地上。
雨泠听到卓一凡的声音,走了过来,果然也是一愣,只见地面的冰上,星罗棋布映着很多碧幽幽的光点,各个光点所处的位置正好与太阴图相反。
雨泠突然高声叫了起来:“我明白了。”兴奋地拉住卓一凡的手使劲摇晃起来。
卓一凡被她小孩子似的举动逗得直笑,说道:“你明白什么了?”
“太阴图颠倒过来不久变成了太阳图,地上的这些光点就是太阳图的位置。太阴以月为首,太阳以日为尊,只要再太阳图里找到日的位置,我们就能找到这幅图的关键所在。”
卓一凡点头,雨泠说的很有道理,他向地上的那副太阳图仔细望去,百十颗光点代表着天上星宿的位置,到底哪个才是太阳星呢?
雨泠似乎对这些星象阵法之类的东西很是熟悉,几步跳到石壁边一个很隐蔽的位置,说道:“太阳星就在这里。”她手中灵霄仙剑一探,正扎在石壁边一个绿色光点的正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听见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洞底下一侧的冰川轰隆隆地碎裂开来,巨大的冰块翻滚这从高空坠落,声势惊人。
雨泠被吓了一跳,飞身躲开掉落的冰块,跑到卓一凡身边,这时,不断倾斜的冰块几乎堆满了山洞的底部,而且还有崩落的冰块呼啸着向两个人的头顶砸落。山洞下地方狭窄无路可退。二人只好将个人的仙剑舞出层层剑光将坠落的冰块削得粉碎,护住身体四周。
不一时,冰川不在崩裂,冰块停止坠落,二人这才惊魂方定,看着面前如小山一般的冰块碎屑,惊讶不已。
当两人抬头再次看向石壁的时候,却发现冰川崩塌后的后,深青色的石壁显现了出来,可是最奇怪的是,石壁之上居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这个洞口被不知几百年的冰川覆盖,如果冰川不崩落,即使你爬在冰面上也看不出来石壁上有洞口。
“我想就是这里了!”雨泠肯定地道。
卓一凡也想到了这一层,如果魔教的星云圣女的墓穴真的存在,这里恐怕是最安全,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雨泠拔开掩埋住洞口的冰块,刚要走进洞去,听到后边卓一凡跟进的脚步声,她脸上颜色一变,秀眉微颦,站住身形,回身看着卓一凡。
“你怎么了?”卓一凡被雨泠脸上严肃的表情弄的油点摸不着头脑。
雨泠脸上现出犹豫的神情,但最后还是说道:“这里是我们圣教前辈的埋身之所,就是我们圣教中的人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你……”
卓一凡一听就明白了,自己怎么如此的糊涂,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按理说不用雨泠的提醒,自己也应该自觉走的远远的,别说人家不让你进,就是盛情邀请,你也得躲开走。想到此,卓一凡哈哈一笑,尴尬道:“我忘了,这里我是不该进的。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有事招呼我一声。”
雨泠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道:“一凡,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圣教有规矩,我不能……”
卓一凡一摆手哈哈一笑,说道:“你想到哪去了?不管咱们的关系如何,我对于你们魔教来说总归是外人。”
雨泠一笑:“你这个人看着挺放荡不羁的,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糊涂。你就在外边等着吧,我进去看看进出来。”
雨泠走进洞口,前边是一条细长的墓道,两侧的墙壁上好像是镶嵌许多发光的宝石之类的东西,被灵霄仙剑的剑光一晃,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辉,因此墓道之内并不显得黑暗。雨泠凝神向墓道两边看去全部是由淡青色的石板砌成,打磨的光滑如镜,泛起淡淡的青光。
雨泠向墓道的墙壁上看着,突然发觉墙壁似乎有些东西,她把仙剑的灵光放大,顿时墓道里又亮了很多,墙壁更加清晰起来。
雨泠凑近墙壁一看,深吸了一口气,眼光落在墙壁上在也移不开,只见墙壁上一排排全是纤细线条刻画的小人,一眼望去也不知道有几百上千,或者是上万个。雨泠一眼就看出,这是魔教功法的练功图,虽然它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功法,但她出身魔教,道理相通,一看就了然于胸。
咦,雨泠惊讶地叫了一声,她发现墙上刻画的小人有个鲜明的特点,都是两人一组,等仔细去看,才发现,两人一组的小人中,虽然只是简单线条勾画,并不细致,但也能直观地看出,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雨泠沿着甬道一直走下去,在甬道的尽头题写这三个猩红的大字“泣血咒”然后是几段简略的文字,显然是写好后,又被刻在墙壁上的。
雨泠一路读了下来,不觉中泪水已经迷蒙了双眼。
淡蓝的幽光下,一行行字迹映入雨泠的眼帘。
“余下月阙,草创圣教,功力未成,五派围攻,身带奇伤。星妹恩重,誓天泣血,治毒疗伤,幽魂一梦。悠悠苍天,星月可见,天地永隔,抱憾终生。”
雨泠慢慢地品味这聊聊几行字迹,鼻子有些微微地发酸,圣教中一直流传下来的掌故,看来都是不对的。圣教中一直传言说月阙神王为创立圣教,夙兴夜寐,废寝忘食,逐渐冷落了星云圣女,以至于圣女抑郁而终,两人虽然百年相交,但终是没有结成伉俪。可是从这几段文字上,明白地写着,月阙被五派高手围攻,身受重伤,星云圣女施展圣教至高法力“泣血咒”救了月阙,而自己却是力尽而亡。
雨泠的眼光又向回看去,只见满墙壁都是练功的人物图形,都是两人一组。雨泠看着看着,脸上不由的发红起来,不少动作都是两人搂抱在一起,形态十分的亲昵暧昧。她不由得心想,教里传言星云圣女和月阙神王没有结合在一起,可是从这个图上看,却是不像,她们在地下的身洞里搂搂抱抱,如此的亲密,那里像是没结成夫妻的。可是,她又忽然想起月阙在留言上称星云圣女为“星妹!”,倒是可疑了,如果他们真的结合了,该叫“妻子”“拙荆”才对。
那些事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的连传说都走了样。雨泠又在墓道里转了几圈,没再发现别的,看来当年月阙和星云只是来过这里,大概是为了躲避五大派高手的追踪,星云最后死在这里,月阙留下泣血图而去。看来星云倒不是葬在这里。
这时,就听见外边卓一凡焦急地叫着:“好了没有,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雨泠这才反应过来,进到这条墓道已经时间不短了,看来卓一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她向外说道:“你别进来,我这就出去。”她又看了看满墙壁的图像和那几行神采飞扬的行书文字,心中一阵阵暗伤,向月阙神王和星云圣女那样有通天彻地本事的人,也不能参透天理,超脱轮回,那我们这些后人难道还能超越他们吗?还要争那些本就是浮云一样的名利吗?
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一路地叹着气。墓道口卓一凡正在探着头向里边张望,脸上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雨泠黯然神伤,满脸凄然的样子,卓一凡一愣,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里边没什么。不是星云圣女的墓地。”
卓一凡眼神一阵犹疑,笑道:“什么都没有,你看了这么半天?”
教中的往事,雨泠也不想向卓一凡提起过多,毕竟他是个外人,而且还和圣教势不两立的正道。她见卓一凡不信,将眼睛一瞪,喝道:“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怎么你还打算进去查看一番?”她疾言厉色,满脸怒容,显然是生了气。
雨泠突然翻脸,卓一凡吓了一跳,自己顺便说了一句,没想到雨泠的反应这么强烈,诧异道:“我没想进去,那是你们魔教的地方,我为什么要进去!”
“那你问那么多干嘛?”雨泠白了他一眼。
卓一凡沉默了一会,讪讪说道:“不让问就不问好了,着什么急?”
雨泠心中暗自叹息,也怪自己无来由地向卓一凡发脾气,她见卓一凡背对着自己,上前温言道:“这么小气啊!你生气了。”
卓一凡一时哭笑不得,女人的脸真是比大漠的天气变的都快,一会阴云密布,一会又晴空万里,让人捉摸不定,刚才还以为她生气了,可是一转脸就温柔地和你套近乎。
“我那里有生气!”
雨泠道:“咱们用冰块把洞口堵上吧。这里边毕竟是我们圣教的前辈曾经来过的,我不想被别人看到。”说着弯腰把冰块一块一块地搬进洞口。洞口本来已经被落下的冰块掩埋了大半,两个人有一起抬了几大块冰,把洞口堵死。
两人忙完,雨泠看看洞口前的冰堆,说道:“用不了多久,凝寒珠就会把这里再次动起来。洞口又会隐藏在冰川的后面。”
卓一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走吧,下来好长时间了。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想要的,我们也该回到上面,离开魔鬼域了,我可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
雨泠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想陪我,到了上边你就要回沙驰城了吧。”
卓一凡感觉雨泠的语气怪怪的,酸溜溜中似乎还带着点甜甜的不舍。他正在品味这雨泠的话,只见雨泠头也不回,灵霄仙剑蓝光一闪已经飞了上去,渐渐融化在头顶一片黑暗之中。
卓一凡脸上闪出一丝苦笑,仙剑化作一道白光,紧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上不断上升,没有了青鸠的阻击,他们一路顺利,不一时跳上断崖,地洞中水潭里的水不断地流到下面。这时,两人的身体已经恢复,在七彩幻魔花的帮助下,功力都有了不少的增长,运起灵剑沿着掉下来的斜坡冲了上去。
两人推来上面的石板,走进日常休息的土窝,一道明亮的阳光射来,两人都感到一阵头晕。
两人刚缓过神来,立刻被周围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吓了一跳,只见外面千军万马,血流遍地,无数人马已经杀成一团,漫天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睛。
这是怎么了?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魔鬼域荒凉偏僻,平日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突然成了战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起跑出土窝,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魔鬼域里沙驰城的军队和魔教的军队杀成一团,到处都是死尸,鲜血几乎染红了整片大漠。
战场之上,双方都杀红了眼,谁也没注意卓一凡和雨泠的出现。这时,就听见半空中,霞光缭绕,风声呼啸,五个人围着一个人战成一团,呼喝之声杀气凛然。
卓一凡抬头一看,心中一惊,只见钟鼎跨骑追风踏月金毛犼,手使五雷乾坤棍力敌五个魔教的高手,虽然难以取胜,但也不落下风。这个五个魔教高手之中,卓一凡只认识万兽堂堂主苍冥水,只见苍冥水将黑麟角运转如风,放出道道黑气,不时向钟鼎缠绕,另外四人也纷纷运转手中的神兵利器,放出道道光华向钟鼎身上招呼。
卓一凡心中焦急,钟鼎怎么跑到魔鬼域来,他离开沙驰城,那城谁守着,不是很空虚,万一被魔教偷袭可如何是好?原来自从那天与魔教大军决战,双方在黑色飓风之下都死伤惨重,苍冥水的兽军几乎折了一半,沙驰军措手不及也损失了两千多人。两家罢战,钟鼎派人寻找卓一凡,而魔教那边丢失了圣姑,也派人四下寻找,不想几天过去,卓一凡和圣姑都杳无音信。可巧今天,钟鼎带人出来寻找来到魔鬼域,而苍冥水也带着堂下四大高手出来找圣姑,两厢在魔鬼域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就打在一起。钟鼎的功力高强,但苍冥水带的人多,双方交战了快一个时辰,至今未分胜负。
卓一凡急的手心冒汗,扭头看看雨泠,她也是凝眉不展,两人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见半空中如霹雳般的一声怒吼,钟鼎手中的五雷乾坤棍上骤然显出金光万道,五雷接连炸响,分别攻击五个魔教高手,而乾坤棍却突然变大了一赔有余,恍若伏魔金刚手中的降魔宝杵,凌空飞起向一名魔教高手的头顶轰然砸下。
那名魔教高手知道钟鼎厉害,刚才被他神雷击中,已经内伤严重,如今见乾坤大棍泰山压顶之势砸下,顿时感到大难临头,无奈横起手中紫气沉沉的一把开天大斧,大喝一声迎了上去。
半空中轰隆地一声巨响,金光暴涨,紫气被炸开,那魔教高手惨叫一声,头颅已经被势大力沉的乾坤棍击的粉碎,一翻身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眼看就是不活了。钟鼎冒险出击一击得中,苍冥水气的哇哇暴叫,趁着钟鼎出击分心,手中黑麟角化作一道黑光,猛地向钟鼎的背后砸去。
就听见嘭地一声,钟鼎的后心被黑麟角结结实实地砸中。钟鼎闷哼了一声,在金毛犼上身子一晃,好像也没受什么伤。苍冥水几个人顿时大惊,心中发起虚来,这钟鼎当真是西方金刚转世,刀枪不入?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钟鼎一转身,卓一凡看到钟鼎后背上背着一个明如秋水,黄橙橙的圆形盘子似的东西,只见那东西迎着日光光华四射,锐气逼人。
“十佛宝镜!”雨泠看着那东西,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然后喃喃地道:“想不到,他居然有这样的法宝!”
“怎么?”卓一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宝镜中注有十佛灵气,善能避开各种神兵利器。想不到千佛山的大和尚们,居然也这么看得起钟鼎。”
“怎么?”卓一凡越听越糊涂。
“什么怎么,怎么的?你看不出钟鼎这面十佛宝镜是千佛山通天大佛寺的宝物?”
卓一凡愕然,五州五大派与化外五派虽然都是同属于正道,但所修习的功夫路子并不相同,一般五种修仙都是以五大派为正宗,而化外五派法力虽然不弱,但多少带着点邪气。
此时,卓一凡也顾不得多想,急着向雨泠道:“你还是快点想个办法,别让他们打了。
雨泠脸色忧色,面对纷乱的战局,紧皱眉头。
望着眼前纷杂血腥的战场,雨泠有些神似恍惚,被卓一凡推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心中暗自叹息,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平日修炼的玄功竟然也挡不住感情潮水的冲击,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和眼前这个男子呆在一起的这几天,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出面去制止这场征战,或许只是她的一个小小自私的心里。她不想出面,不想与卓一凡分开。
她回头茫然地开着卓一凡,问道:“你说什么?”
卓一凡惊讶道:“你想什么你,还不快点让他们住手!”
她恍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们就要分开了?”她感觉好像是在心里说,不想竟然说出口。
卓一凡在万马军中,震天的喊叫之中居然也听到,愣愣地看着雨泠,嘴巴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不知怎么他突然感觉这个女子好像有些伤感,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留恋和不舍。
雨泠轻声叹了口气,眼前的厮杀惊心动魄,已经再不能犹豫不决,她伸手从头上摘下一朵碧玉珠花,手指一捻,珠花分成两片,将其中一片递给卓一凡,她低声说:“记着,再看见这朵珠花,就是我来了。下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想我能看到这朵珠花。”
卓一凡愣怔怔地把珠花接在手里,看着雨泠白皙而晕生双颊的脸,心中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一阵咚咚作响。
雨泠不在犹豫,伸手将面上的面纱挂好,挡住自己的容颜,飞身纵出,白衣闪动几下就消失在纷乱的人群之中。卓一凡手拿珠花,看着雨泠的背影,心中唏嘘不已。
雨泠在人群中穿梭,本来她是魔教圣姑在魔教中地位极为尊贵,但是作为普通魔教教众哪里见过圣姑的真容,所以即使魔教教众见了雨泠也不知她的身份,甚至有的还把她当成沙驰城的人,疯狂的进攻过来。
雨泠大怒,但也不想伤了自己人,被追的急迫了,几拳打出将几个魔教教众打得满脸是血。她在人群中进出了几番,无论沙驰军还是魔教军都不认识她,而认识她的几个万兽堂的头头都在半空中与钟鼎鏖战。
雨泠觉得这样不行,魔鬼域里人马成千上万,喊杀连天,自己一个人怎么能阻止这场大战?她低头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顺手抓过一个年轻的魔教教徒,把她扯到一边。
雨泠低声道:“你去给我做一件事!”
教徒愣愣地看着她,不服气地道:“你是谁?我凭什么帮你!”
雨泠大怒,两眼寒光四射,如冰似雪,冷冷地盯着那教徒。那教徒顿时吓得一哆嗦。雨泠冷笑一声,劈手将那教徒手中的精钢长枪夺了过来,在手上掂量了几下,冷笑道:“就凭这个!”只见她双手向里一弯一折,就听见吱呀吱呀地一阵轻响,一丈长的精钢长矛,被雨泠折成四叠,七扭八歪成了一条蛇矛了。
“你的身子骨比她强吗?”雨泠把扭成麻花一般的长矛还给那个教徒。
“没,没有!”
雨泠看着已经把他吓坏了,心中好笑,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白玉牌子,递给那个教徒,说道:“把这个牌子交给万兽堂堂主苍冥水,告诉他,这个牌子的主人让她退兵,在沙驰城三十里外等她,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那教徒愣磕磕地看着雨泠,不知道听见了没。雨泠一皱眉,斥道:“说错了一个字,要你的命。”
那教徒顿时哭丧着脸道:“不敢,不敢,女仙饶命,你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可是我上不去,万堂主正在天上打仗呢?我喊他也听不见啊!”
雨泠一听也对,这教徒没法术,走不出几步就可能被沙驰军杀掉,再说战场上已经吵的人仰马翻,他就是放开喉咙大喊,苍冥水也未必听得见。
雨泠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向那教徒道:“这个不用你管,我我用法宝送你上去,你把令牌交给苍冥水,如果他还不信,就让他看看这把剑。”
雨泠也不等那教徒回话,已将手掐剑诀,念动咒语,灵霄仙剑灵光乍现,离地一尺,上下漂浮。雨泠把那教徒向仙剑的灵光上一放,灵气催动仙剑嗖地一声飞上半空,那个教徒吓得面如土色,惊叫连声,三魂七魄大约已经丢了一半。
半空中苍冥水咬牙切齿,黑麟角化出道道暗黑色的光,恨不得一下就把钟鼎砸下云头,刚才钟鼎奋起神威一棍结果了自己的一个手下,而他却全身而退,虽然挨了自己一下黑麟角,看样子什么事也没有。
苍冥水两眼血红,哇哇地暴叫,这次来大漠沙驰城真是倒霉透顶,沙驰城一战,万千兽群居然困不住几百人的沙驰军,愣让它们突围了出去,本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沙驰城,却不料又跑出个黑风老妖,刮起飓风,吹动大漠沙浪,掩埋了他一般的兽军,几乎把他心疼死,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也是立足魔教的根本,一下子就折了一半,心疼的整个心都要碎了。这些还都好说,最麻烦的是圣姑雨泠在那场大风之中突然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差点把他吓死,要是圣姑有个三长两短,教主圣王还不活剥了他。
几天来,他派出人马四处寻找,自己也带着堂下几大高手和一彪人马出来寻找,不想正好在魔鬼域遇到钟鼎,双方都火气很大,一见面就交上手,打的不可开交。
苍冥水带着手下正在拼命向钟鼎围攻,突然间就听见,一人哇哇地惊叫连声,斜眼一看,就见一道蓝光闪动,一把碧蓝的仙剑拖着一个魔教服饰的人向他们这里飞了过来。苍冥水凝神一看,有些发懵,明显一看这个人就不是什么修真的高手,是被仙剑的灵光硬托着飞起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冥水正琢磨着,那个教徒驾着仙剑已经飞到近前,一看苍冥水就哆哆嗦嗦地叫道:“苍堂主,别打了,下边有个人让你退兵。”
苍冥水手上不停,回头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胡言乱语,给我滚!”
“你看这个!”那教徒将雨泠给的白玉令牌高高举起。
苍冥水那是魔教五大堂主之一,魔教内情了解很多,他一看那白玉令牌就是一惊,这不是圣教教主、圣王的“炎天令”吗?这令牌就好比魔教内的皇帝圣旨,谁要是违抗,可就是百虫噬心,碎尸万段的大罪。
苍冥水也不敢怠慢,但也不是完全相信,一挥向那四人道:“你们围住,别放那个姓钟的跑了。”他一转灵光来到那教徒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心中纳闷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教众而已,怎么会有圣王的令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清楚,我宰了你!”苍冥水火上心头,一双红眼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那教徒虽然害怕,但也知道不好好说明白,这条也许就保不住了,所以也大致说的清楚。
苍冥水眼睛一亮。心中一喜:难道是圣姑回来了,不好自己出面,让这个人代替传令?按照这个人的描述,十有**就是圣姑。想着,他又低头一看那把蓝色的仙剑,顿时心中明亮,这不就是圣姑雨泠所持的那把灵霄仙剑吗?
既然圣姑传令,苍冥水就再不迟疑,将黑麟角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个不停,整个魔鬼域上空尽是凄厉的号角声。
魔教众军将一听,纷纷后退,一时如潮水一般退出了魔鬼域,向西边逃去。苍冥水看着自己军队撤走,一指钟鼎,冷笑道:“姓钟的,我们非是怕你,只是圣教有令,命我等回去,日后有机会定去而的狗头。”说着一挥手带着手下化成道道霞光也向西而去。
钟鼎哈哈大笑:“苍冥水,有本事你尽管来,太子爷恭候你的大驾。”他嘴上说,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一番遭遇,也是苦战,自己虽然不惧魔教这些高手,但带来的军兵太少,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他坐在金毛犼上遥望着退去魔教大军,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纳闷,魔教这又是在搞什么鬼。自己离开沙驰城已经很远了,城里没有主帅,万一魔教乘虚去攻城可就麻烦了。钟鼎想到此,正要整队回城,突然听见下边有人说道:“钟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钟鼎低头一看,先是吃了一惊,然后高兴的哈哈大笑,一拍金毛犼的脖子,落下云头,大笑道:“卓兄,你让小弟找的好苦啊!”说着,他跳下金毛犼,几步跑到卓一凡跟前,一拳打在卓一凡的肩头。
钟鼎的手劲不小,卓一凡疼的以咧嘴,但心中也甚是感激,钟鼎此人光明磊落,好奇仗义,非常对自己的脾气,这次又见他为了找自己,亲身涉险大战魔教,心中早已把他因为知己。
“卓兄,这几天你跑到哪去了?”钟鼎一双大手紧紧抓住卓一凡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一言难尽!元圣和天悟子他们还在沙驰城吗?”卓一凡最急的就是想知道这个事。
“他们已经回碧云山了,走了好几天了,嘱咐我找到你之后,让你也立刻回去。”钟鼎道。
卓一凡想了想,当初离开碧云山的时候。原本说七天回去,这样算来已经超过了三四天,元圣和天悟子,还有瑶颐估计已经到了碧云山,自己得立刻赶回去。
卓一凡向钟鼎辞行,说要马上赶回碧云山,钟鼎惊讶道:“卓兄,何必急在一时,你我初次相遇,还没工夫亲近,这回还不容易在找到你,你不如和我回沙驰城住上几天再走不迟。”
卓一凡连连称谢,说道“钟兄美意,小弟心领,实在是碧云山那里有急事,耽搁不得,日后定有再次相聚之日。”
钟鼎知道不可强留,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卓兄请便。这次碧云山的事,元圣前辈已经和我说了,我本应该前去助一臂之力,但我这里魔教势力猖獗,不时有犯境之忧,脱离不开,卓兄若是有需,我可以调些人马给你。”
卓一凡连连摆手,笑道:“不劳钟兄挂念,神乌兵虽然英勇,但都是些法力有限的士兵,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钟鼎点头笑道:“那就请卓兄先行一步,我把这里安顿好了,也会前去助战。”
两人正说着,只见西方天空一片绚丽的瑞光浮动,一片黑压压的神乌兵铺天盖地而来。钟鼎仰头向西边一望,向卓一凡笑道:“卓兄少待,我妹妹来了。”
钟鼎的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的神乌兵一个个都跪倒尘埃,顶礼膜拜,一片山呼海啸,口称:“圣女降临,保佑大漠!”
钟鼎道:“我妹妹钟秀是大漠圣女,太阳能量的守护者,也是我西方大漠力量的守护使者。在我们大漠,我父王太阳汗是国王,而钟秀则是太阳神的使者,和太阳汗的地位一样尊贵。”
这时,增援的神乌兵已经飞到魔鬼域,都在外边落地驻扎,只有那瑞光中的几只青鸾缓缓向魔鬼域深处飞来,青鸾之上坐着几个金色服饰的女子,而其中最大的一只青鸾上一妙龄少女,一身金色霞装,光艳照人,整个头脸都被一只金色纱巾裹住,只能看到一双灵光四射,分外清澈的明眸,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钟秀走下青鸾,目不斜视向周围行礼的士兵微微一点头,就向钟鼎走来,后边四个金衣侍女紧紧跟随。
钟秀的目光从卓一凡的脸上划过,微微地顿了一下,显出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如常,来到钟鼎面前,关切地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钟鼎笑道:“几个魔教的毛贼,能把我怎么样,还劳动妹妹亲自跑一趟!”
钟秀弯眉一蹙,眼含埋怨,嗔道:“那日我到宫中看望父王、母后,他们十分挂念你,怕你在外有个闪失,也正赶上这几天我也呆的烦闷,就带来沙驰城看你。没想到,一到城里才知道,你扔下城池不管,带着人去魔鬼域了。如果此时魔教乘虚攻城,看你的沙驰城还能守得住吗?”
钟秀一半关心,一半埋怨,说了钟鼎几句。钟鼎笑呵呵也不在意,一会搓搓手,一会挠挠头,显然有些局促。
钟秀的眼光一闪,落到卓一凡的脸上,向钟鼎道:“这位是谁?好像不是我们大漠的人。”
钟鼎笑道:“你一来就埋怨我,我都忘了给你介绍。”
卓一凡连忙拱手一礼:“在下卓一凡,见过钟姑娘!”
哦!钟秀微微一惊,诧异道:“你就是卓一凡!我知道你!”
钟鼎一愣,问道:“你怎会知道他,他此前从没来过我们西方大漠。”
钟秀看了哥哥一眼,悄声道:“他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人,你可记得?”
钟鼎点头:“怪不得,我一见他就觉得有些特别。”
他兄妹两个低声议论,卓一凡有些不自在,但要转身就走,显然又是对这西方大漠里最有权势的兄妹不太尊敬。
“卓公子,这就要回碧云山吗?”钟秀问道。
“正是!”
“据我所知桃花仙子李碧桃已逝,鬼医瑶颐即使抛去前嫌,此去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五州战乱已起,恐怕首当其冲就是碧云山。卓公子与碧云山深有渊源,我想公子自不会袖手旁观。”
卓一凡昂然道:“那是自然,五州之内自不容邪恶之人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