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能小看这么个公司,据说以前生意做得顺手的时候,一年能赚小几十万。
现在不行了,现在被人逼得差点要上吊。
因为薛良手下那帮混混流氓隔三差五跑过来闹事,公司的正常业务都被搅黄了不少。而被搅黄的这些生意,很多都被薛良的“茂盛贸易公司”抢过去了。
连彩虹没有将王为和代欣欣请进一楼的接待办公室,说是接待办,这段时间早已经变成了那帮讨债的流氓混混聚居的所在,他们每次过来,都大摇大摆坐在接待办公室里抽烟喝酒甚至直接搞烧烤,搞得乌烟瘴气,整个接待办公室名存实亡。
连彩虹气愤之下,特意关照清洁工阿姨,不要去打扫那个房间,由得它那么乱糟糟的,看他们还怎么在哪里待得下去?
但连彩虹这个办法,明显卡不住谁,最终受害的,还是她自己。
接待办公室没搞卫生不好待了,那没关系,讨债的流氓混混可以直接冲进连彩虹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直接在她的总经理办公室抽烟喝酒吃烧烤,还可以玩牌。
连彩虹还得在屋子里陪着他们,不许离开!
你要是连这个办公室都不搞卫生了,还是没啥关系,只要你能来上班,我们也不在乎,脏点就脏点。倘若你班都不来上了,那更好,我们去你家里玩!
再说,总经理不来上班,一天两天还行,公司可以照常运转下去,时间长了,公司非垮不可。
那正是薛良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这么往死里逼连彩虹,还不仅仅是为了高利贷的所谓“利息”,更大的目标是谋夺连彩虹的公司。想要把连彩虹的边贸生意全都抢过来。
边贸生意这一块,竞争对手能少一个算一个。
实际上,有这种遭遇的远远不止连彩虹一个人,也不止飞虹贸易这一间公司,新盛县不少边贸公司都遭到了薛良的威逼和打压,除非是后台够硬,才能幸免。
但薛良这个人心狠手辣,平日里很少买谁的账。一般的靠山,一般的后台,还真不放在他眼里,只要被薛良盯上了,不放点血是不可能的。
“老子就是这么嚣张,不服气啊?不服气来咬我啊!”
这是薛良的原话。
据说,这是有一回,一个老板找他“讲和”,不知怎么惹怒了他,他拍着桌子雷霆大怒,将做中人的一位县领导直接晾在那里,下不来台。至于那位找他“讲和”的老板,后来更是吃了一个大大的亏,被薛良让人打成重伤,足足住了两个月院,才勉强下地。
从那一次开始,整个新盛县真的没什么人敢跟薛总叫板了。
说起心狠手辣,薛良是公认的新盛县“第一”,这一点,连展武都比不上他,展武就是阴。展武要谋夺人家的公司,有时候还要想点办法,转一个弯,吃相不至于那么难看。薛良不是这样,他就是生抢。反正老子看上了,那就是我的!
你不服气来咬我还算是好说话的,薛总心情好才这么跟你讲。
更多的时候,是“你不服气,老子打到你服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薛总是王大队长的师兄弟。
只不过,薛良欺负的是无辜群众,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王为打击的,却是无恶不作的罪犯。
正邪自辨!
连彩虹在二楼的所谓总经理办公室,陈设也极其简陋,就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办公桌,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椅子,一个暖水壶,还有两把待客用的旧木沙发和一个更旧的小茶几,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王为眼睛毒,目光一扫,就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办公桌椅上,沙发上,茶几上都留有锐器砍伤的痕迹,也有少数钝器击打的痕迹。
嗯,昨天连彩虹就在电话里向他哭诉了好一阵。
“连总,办公室很朴素啊……”
王为四处打量一下,望着那扇被打碎了一面玻璃的窗户,淡淡说道。
连彩虹顿时就忍不住了,气愤愤地说道:“还不是那帮天杀的流氓混混,他们天天到我办公室来闹事,把我以前那些办公用品全都砸了,花了不少钱买的老板桌老板椅……哎,不提了,那帮家伙真不是人啊……”
“王大队长,代警官,两位请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说是倒杯水,还真的就是一杯白开水,堂堂总经理办公室,拿不出半点待客之物,连茶叶都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两位,我这里连茶叶都没有。不是我那么小气,实在是茶叶放在这里,马上就会被把帮家伙拿走……”
连彩虹满脸歉意。
“他们天天来?”
王为双眉一蹙,问道。
“可不是天天来吗?”
连彩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以前还来得不是这么勤,隔三差五的来一次。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了,几乎是天天来,每次一来就在我这里搞老半天,什么生意都不要想做,连电话都不许接……你看我现在连手机都不敢带,只能放在家里,要不然,手机被他们看到,肯定也会被抢走!”
“那这就不是讨债了,这是抢劫啊!”
代欣欣忍不住插了一句。
“就是抢劫!”
连彩虹更气愤了,叫道。
“可是没人管啊,他们说是抵债,我也没地方说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