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犯臣宋胜拿下。”他这一声出口,那些涌进来的军兵立时便将宋胜围了个结实。
噌地一声,宋胜已经拔出腰刀,大喝了一声,“本官乃皇上御口亲封的四品朝廷命官,谁敢动我?”
嘴上虽然说的强硬无比。心中已经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的,今晚一众亲信都在军中,就连几个亲兵也都派出去传递消息,没成想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算计了一道也不知道,能这么让人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进府来,要说府里没有内应他是万万不信的,既然已经被人算计到了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好说地?
不过他毕竟是战阵上下来的。此时情况危急,也不容他多想,趁着这些人一愣神儿的功夫,一脚已经将一个军士踢飞了出去,举刀便剁向郑世武的脖颈,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这个郑世武斩杀于此,剩下的人还不是任他揉捏?
郑世武在右卫中一向以勇力著称。但乍一见眼睛通红,如同猛虎般向自己扑过来的宋胜,一时间竟是为对方杀气所慑,心中的得意早就飞到了天外。甚至于手脚都比平时慢了半拍,这就是没见过战阵之人与见过人血的人地区别所在了。
还好他身旁地一个亲信手脚灵便一些,顺手拉了他一把,横刀划过,郑世武肩头之处立时鲜血飙飞。脚步更是绊在桌子上。伴随着桌子上的菜肴酒水纷飞四射,还有那些歌舞姬的惊声尖叫。和身旁的那人立时便滚作了一团。
捂着肩头狼狈的站起身来,身上本来整洁的军服竟是满布汁水,也不知是菜汤还是酒水从他脸上滴滴答答往下淌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瞬间便被屈辱之感代替了下来,脸色铁青之中,死死盯着被他身旁的亲兵拦住地宋胜,“死活不论,给老子杀了他。”
厅中其他人等全都闪在了一边,两个刀兵相见的可都是右卫长官,他们又多数不明就里,这个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唯有冷眼旁观了。
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间,外面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众人心中更是惊慌,这是想干什么?外面是谁的人马?有些机灵地已经想到,这下京师估计要出大事情了。
此时已经左支右拙的宋胜无心他顾,但郑世武心里却是一惊,外面的只有他带来的十余个亲兵,甚至大门口看门的也都换成了他地人手,这个时候外面怎么会。。。。。。。莫不是这位指挥使大人也留了一手?
“快,给老子制住他。”方才一下伤地颇重,伤口处疼痛难忍,心中也起了惊惧之心,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那是没有见真章儿,如今到了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大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地。
听他催促,他的亲兵也都发了狠,一个亲兵瞅准了空隙,上去一把便抱住了宋胜的腰部,让宋胜身子一缓之下,立时他的腿上便中了一刀,情急之下,手中刀柄狠狠磕在缠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脑袋上,这个亲兵一声不哼便软倒在地上,不过腿脚一软,宋胜的身子也横着便拖倒在地,周围几个人立时一拥而上,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直到宋胜不能动弹才停了下来。
“大人果然不凡,我这几个亲兵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最后还是折在大人手里三个,嘿嘿,果然不错。”郑世武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只要制住了宋胜,右卫便以他为尊,其他人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各位同僚,此事都是宋胜一人所为,与其他人等无涉,还请诸位随我皇城,那左卫指挥使赵石与宋胜狼狈为奸,还请诸位与我协力擒拿。”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这么说来左右卫还都牵涉在内了?事情可真是让人糊涂。就在此时,厅外脚步声响,一群人持刀已经冲了进来,为首一个光头汉子看着厅内这架势,也是愣了愣,不过随即就哈哈笑了起来。
“呵呵,原来已经开打了,可惜好戏没看到,行了,谁都不用走了,今晚老子来做主,小子们都给老子老实些,那几个拿刀的,都给老子放下,不然这几个家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到这里,顺手从身后接过几个物什,甩手便扔在了厅堂之内,大厅之内***通明,众人定睛一看,立时便有胆小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几颗血肉模糊,犹自鲜血淋漓的人头。
先前宋胜已经杀了三人,但毕竟没闹出什么太可怖的场面,但此时就不同了,这几颗人头骨碌碌转动着,还可看见有那么几颗的眼睛犹自圆睁,五官都已挪位,看上去着实令人感到由衷的恐惧,这些右卫军官虽都是武人出身,但见过这场面的除了一个宋胜竟是再没旁人,就算是郑世武都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凉,就遑论其他人了,只几颗人头便已经让这些人胆战心惊,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我说你们几个还拎着个刀子干嘛,找死不成?”随着持刀冲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外表看上去就凶猛悍狠的汉子们立时便控制了场面。“我乃羽林右卫副都指挥使郑世武,你们是哪个营的军卒?受谁的辖制?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怕军法了吗?”
“郑世武?”那光头汉子轻蔑的看了一圈这些面无人色的军官,眼光在那些瑟瑟发抖,早就躲在了角落里的歌舞姬玲珑的身子上转了一圈,这才慢慢来到郑世武面前。
上下打量了这位狼狈的副都指挥使大人几眼,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一颗斗大的人头和着冲天而起的鲜血立时飞了出去,尸体半天才栽倒在地。
那些右卫军官齐声惊呼,这人好整以暇蹲下身子,用郑世武的衣服擦干横刀上的鲜血,大声喝道:“右卫副都指挥使郑世武谋反,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