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坐在了药院旁边亭子中的石凳上,看着王君临小心的用药锄挖出角落中一朵粉红色上面点缀着白色小点的蘑菇,然后用木盒子装起来,冷笑着说道:“毒蝇伞是天下最毒的蘑菇之一,但世俗之人绝不会认识毒蝇伞,你若不是仙隐门之人,为何会认识毒蝇伞?”
王君临依然摇头,但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孙思邈的疑问,而是说道:“我精通毒术,也懂一些医术,不过我的医术是以尸体为基础研究出来的一门技艺,虽说有见效快,能治本的好处,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活人与死人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就在所难免。”
没有理会轻易被转移注意力的孙思邈听了他说话之后,变得亮如灿星一般的眼睛,说道:“加之,我对天地敬仰,却对天地间的神灵缺少敬意,认为天地间的那些神灵鬼怪,不过是人类没有发现的神奇罢了,所以,摒弃了那些不能直接作用在病体上的手段,只用人类能够理解,能够看见的手段治病。”
孙思邈摇摇头道:“不管是内五门,还是外五门,都相信这个世间有神灵存在。你难道真的不是仙隐门弟子?”
王君临淡然的说道:“这很重要吗?”
孙思邈怔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好像真的不重要,其实在有些时候所谓方外高人的身份,随着我对病症的认知逐渐深入,也变得越来越茫然……”
王君临却一脸不屑的说道:“但我认为当今天下的医术,即使如孙先生这等神医看病,也都算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一种手段而已。所谓药医不死病就是这个道理。”
孙思邈冷哼一声,说道:“听你这样说,岂不是说我们这些医者都是一些骗子?”
王君临叹口了气,说道:“如果说世上的病症如同泰山一般巍峨,那么天下间的这些医者,是在用牙签挑土,希望能够移走这座大山。”
孙思邈饶有趣味的瞅着王君临道:“这么说来,你所说用刀子切开尸体,摘取人的五脏六腑,清理的肠肚,砸开头颅,就是为了观察人的内在?这算不算是用牙签挑泰山之土的一种手段?”
王君临仔细回忆了一下后世的解剖学,发现孙思邈说的好像是正确的,他在后世时曾经听一名西医朋友把解剖尸体的过程说的比这还恶心百倍。
事已至此,只好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这样的。”
孙思邈愣愣的看着王君临,过了良久,才咬牙低声说道:“我也想这么干!只是苦无尸体……”
王君临脸色发白,不管是在后世,还是来到这个时代,他杀过很多人,但是,要他给孙思邈找活人,让其用来解剖,他觉得还是做不到。
“孙先生在说笑?”王君临故意说道。
孙思邈嘿嘿冷笑道:“我见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对人体也算是熟悉,然而,我熟悉的只是人的外在,用脉搏,体温,粪便,尿液来推测人的内在,这让我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你知道有多少次,我看着那些垂死之人,有多么想破开他的身体,看看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形,最终导致他生病死亡,这些天听了你说的一些话,再加上由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毒将帮忙,我却已经闯过了那道心关……”
王君临脸色微变,二话不说,转身就匆匆离云,身后传来孙思邈如同夜枭一般的大笑声……他却没有注意到转过身的王君临嘴角流露出会心的微笑。
孙思邈的反应都在王君临的预料之中,也是任何一个医学研究者应该有的反应。
听得出来,孙思邈说要解剖尸体的说法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任何一个对医学和长生狂热到他这个地步的人,谁不想把尸体切碎,一点点的研究一下呢?
猞猁毛毛可能刚刚洗完澡,身上的皮毛还有些潮湿,这家伙现在一天一个样,身体越来越威武神骏,一身毛发竟然是极为少见的纯银色。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往刚刚回到书房的王君临身边一趴,脑袋放在王君临腿边,几乎瞬间便开始发出猫科动物睡觉时特有的轻微打呼噜声,看其嘴上血迹,王君临知道这家伙刚刚将那只牛咬死了,并且吃了下去。
前几天刚刚搬到这座庄园的时候,毛毛的吃食根本就不用他操心,庄园里面的各种动物都被这家伙狩猎,变成自己的食物,只是没几天,便被他给吃完了。
不过,在王君临的吩咐下,新的秦安侯府旁边小马场四角多了一个的猪圈、羊圈、牛圈,里面养满了猞猁毛毛的食物,王君临每天会放出一只猪、一只羊和一只牛,在小马场里面任由其奔跑,然后让毛毛自己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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